“谢谢各位长辈。”周仕林开口了,语调谦和、真诚,“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往后,仕林要用自身所学,为保护镇上百姓安宁出力。”
这句话博得满堂喝彩。
可是,有两个人却觉得不痛快了。
一个,是高福山,今晚可谓是周家的表功宴,周家出尽了风头,其气势都快盖过排行第一的高家了,这让高福山觉得不爽。
另外一个,是仇旗山,他觉得周仕林在说“保护镇上百姓安宁”时,好像朝他看了一眼,似乎这句话是针对他来说的。
妈的,这小子回来头一天就针对老子,考中举人就不得了了?想当年,老子还是正牌的武备呢。
发牢骚的同时仇旗山也感觉到,将来,周仕林说不定会成为他的对手。
事实上,周仕林那句话还真是针对仇旗山说的;因为,他已经经历过青帮人横行乡里的场面。
第二天,高家大堂内,高福山在训斥女儿高兰馨。
“跟你一再强调,不要去见那个小子,你却不听,居然,还派人打探那小子回家的路径,专门在村口等他。你,你是想气死我呀。”
“爹,什么叫那小子,人家是有名字的。”高兰馨嬉笑着说,“爹,仕林哥五年没回来,你见到他不高兴嘛。”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你忘了当年他差点将你害死。”
“爹,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是我不小心跌下河的,不怪仕林哥。”
“哼。”高福山脸色铁青地说,“一口一个仕林哥。我告诉你,你的哥哥姓高,叫高继祖,他,就站在你面前。”说罢,微微发颤的手,指向站在一旁的儿子。
高继祖没出声,他知道,父亲在气头上,说错话会让父亲更生气。
“爹,别生气嘛。往后我不喊仕林哥了,我喊他……”高兰馨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装作想了想,说,“我喊他小王八蛋,怎样?”
高福山一口茶水刚送进嘴里,噗的一下全喷了出来。高兰馨忙用手帕擦去高福山衣裳上的水渍。
“我说……我说臭丫头,能这样喊人的嘛。别忘了你是高家的千金,说话要得体。”高福山有点哭笑不得。
“不能喊仕林哥,又不能喊小……爹,那我该喊什么?”高兰馨故意问,笑得有些狡黠。
“反正你不能喊他哥。记住,跟周家人不要走得太近,特别是周仕林。我说兰馨,你是个女孩子,不再是女娃娃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嘛。”
“懂。”高兰馨噘着嘴假装不开心,说,“反正,爹不喜欢周家人。”
“周家人有什么好的?特别是……”
“特别是周仕林,是吧。”高兰馨抢过父亲的话头,有点不开心,随即又温顺地说,“爹,我知道您是为女儿着想,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女儿又没事……”
“没事,没事,万一有事呢?”高福山气冲冲地说,“总之,你不能跟他来往。”
父亲不喜欢周家人高兰馨是知道的,但她总以为仅限于生意竞争方面。周高两家都是镇上陶瓷生产大户,每年省城来的大额订单就成了两家必争的项目。并且,镇上很多商铺、陶瓷作坊都属两家名下,因抢客源、抢生意而起的争执甚至打斗时有发生,久而久之,两家便成了对手,不说势同水火,起码是面和心不和。
但是,高兰馨没想到父亲对周家人的不喜欢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周仕林是她的玩伴,从稍稍懂事开始就在一起;如果,不是那场意外,高兰馨相信,她会一直跟周仕林在一道。
现在,父亲强烈反对她与周仕林来往,父命难违,而她又不愿意与周仕林断了接触。高兰馨陷入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