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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一般在重大场合或者每年播种前举行祭天仪式,距离神祭还有七天的时候,会提前将牲畜的毛发剃去,全身涂满油膏之类的东西,接着举行一脸好几天的宴饮狂欢。
等到狂欢结束之后,祭典正式开始。
在音乐和舞蹈的伴随下,族人牵着准备祭天的畜生前往不远处的圣地,一个丛林密布,中央立着一块巨石的地方。
绘画着图腾的巨石前也有一张祭台,与村子里那块不同的是,这座不高的祭台两侧是向下倾斜的,形状犹如屋顶,在台子的四面用刀子凿出了几处凹槽,凹槽内部还有着尚未干透的血迹。
等到天色黑透,众人在神像前堆出柴火,随着烈焰熊熊燃烧,族中不管男女老幼皆围在火堆旁,一脸虔诚的向天神跪拜。
在这些人看来,生命的诞生是以死亡为基础的,没有死亡就没有再生,所以必须依靠牺牲而祈祷来年风调雨顺,战事平息。
紧接着只要等到大祭司从净湖中沐浴归来,人祭仪式就可正式开始。
蚩尤在人群中左右张望。
每到这种时候,所有族人都会出席,而刚才明明跟在他身后的赵初心,这会儿怎么不见了踪影?
“你去哪?”见他要走,贾坤连忙拉住他,“仪式开始之前不能乱跑,如果让桂婆知道,你又想挨揍了?”
蚩尤没说话,贾坤说得对,祭天是最神圣的仪式,所有人都要出席,假如不照规矩来会被族人当场处死。
蚩尤脸色不太好,他不能让人发现赵初心不在,于是悄悄往角落挪了挪。
所谓的净湖,也就是一片被群山环绕的碧绿大湖。
依照传统的惯例,大祭司在主持祭礼之前,都要在净湖中洗浴,为的是洗去身上的污浊之气,以免玷污神灵。
黑袍落地,大祭司赤身跳入湖泊。
她是神的仆人,她的身体除了神灵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所以在洗浴期间不得有族人在场。
大祭司紧闭双目,任由湖水从身体的周围流淌,静谧的林子里只有低沉的汩汩声。
就在这时,传来树枝被踩踏的“嘎吱”声。
大祭司睁开眼,回头的瞬间迎上的是一双带笑的眼眸。
她认出这个女孩,她就是今晚祭品的人选。
“你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大祭司恼怒的呵斥,“滚出去!”
赵初心没有说话,她笑着朝她的方向走,行过之处邪气丛生。
“你……你……”大祭司气急败坏的爬上岸,她不打算和她费口舌,横竖这女孩今晚都要死,然而这回不仅是以祭品的身份,她还要让赵初心背上私闯净湖的罪名,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刨心而死!
大祭司一边想着,一边两手颤抖的穿上黑衣。
赵初心毫无避忌的欣赏对方的裸替,所谓的大祭司也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罢了,下垂的胸部,腰部那一层层的肥油,浑身臃肿肥胖得实在是脏了她的眼睛。
大祭司打理好自己的衣着,迈开步子朝赵初心走来。
她目露凶光,打算直接将她抓去圣地,然后向众人披露她的罪行。
“走!”
赵初心见她伸手过来,忽然一转身,重重的扇了她一记耳光,“你算什么东西,我的身体岂是你能乱碰的!”
大祭司挨了她一掌,一时也被打懵了。
她是部落里的大祭司,一向德高望重,深得人心,族人们对她的预言深信不疑,哪怕是首领见到她也要礼让三分,然而这个从外族嫁过来的小丫头,她何德何能,居然敢打她?!
“你……你……”大祭司捂着脸,气得不停的哆嗦,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找死!”
她掏出一把石刀,已经等不及祭礼了,她现在就要把这个小婊子千刀万剐!
赵初心的动作比她更快,三两下夺过刀子,反手一刺,毫不犹豫的扎入她的胸口。
大祭司不敢置信的抬头,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敢向自己动刀子。
她在杀人的时候脸上寻不到一丝恐惧,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冷漠得就像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蚂蚁。
“你……你……”
石刀狠狠的往下一扯,她用力在这个老女人胸口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大祭司当场断气,她肥胖的身躯“咚”的一声倒下,再也没了动静。
赵初心看一眼头顶的月光,取出一个包裹着黄符的木人,扒开她的皮肉,就像往布娃娃里塞棉絮,用力塞进她的身体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大祭司原本已经死透的身子忽然有了动作,她慢慢的从地上坐起,低头清理身上的衣着和血迹。
好在衣服是黑色,如今又是夜晚,就算衣服被鲜血染湿也瞧不出来。
她整理好仪容站起身,动作略显僵硬的来到赵初心面前。
赵初心目光平静如水:“知道怎么做了?”
傀儡面无表情:“是的,主人。”
祭典即将开始,却迟迟不见大祭司归来,有几个长老坐不住了,正打算派人出去寻人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
“祭司大人!”
大祭司动作僵硬的朝他们一挥手,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祭礼正式开始,蚩尤望着在台上不停跪拜,嘴中念念有词的大祭司,忽然听到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正巧看到赵初心从灌木丛里钻出来。
“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