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家境殷实,比陈家底子硬,陈百川能有今天完全是他和穆绵绵俩白手起家奋斗来的,但是王叔不同。
人家除了有养殖场,早些年在市里中心地点投资了几个临街商铺,一年收租都几十万,现在规划后还能补偿一大笔,养殖场又蒸蒸日上,在王家一众亲戚之间算是过得最好的。
不同于陈百川前期不断贴补兄弟,隔壁王叔跟亲戚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太好,早些年他遇到事儿需要借钱,腿都跑断了也没有人给他,王叔就记仇了。
不借可以,以后也不要有事求到他头上。
王叔的弟弟最近遇到点难事,上门找王叔借一百万,王叔没借,于是怀恨在心,骑摩托撞王叔,王逍尧知道这些并不是他父亲说的,是他下午去查了路口监控,觉得骑车的男人身形像自己叔叔。
之前只是怀疑,芊默这么一说,王逍尧笃定就是他叔叔,他父亲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瞒着不说。
王家兄弟到底有什么恩怨,芊默作为一个外人不得而知,却很能理解王逍尧此刻愤怒的心情。
这年头,谁家没几个极品亲戚啊。
尤其是这几年城市发展快,拆迁补偿款导致了贫富差距逐渐拉开,亲戚之间的矛盾也越发突出。
钱是人品的试金石,嫉妒又是存在于所有人心里的一种本能,只是大多数人都能把这种令人不安和狂躁的本能控制在比较轻地阶段,像王叔弟弟和威胁她父亲地那伙人,就属于嫉妒放大到最终阶段,无法控制了。
在犯罪心理学的某项统筹里,因嫉妒导致的恶性犯罪具有相当大的比例。
芊默没有从王家找到散播谣言的嫌疑人,有点遗憾。
她和小黑刚走到家门口,却见门口停了辆电动车,家里来客人了。
于昶默接了个电话,站在门口讲话,芊默自己进屋。
穆绵绵正坐在客厅里接待来访客人,那客人是个个不高的矮胖女生,身穿一件枚红色的棉袄,要不是看脸只看身材,芊默会以为这是某个中年妇女邻居,毕竟这种枚红色棉袄在中老年大妈之间还挺流行。
“芊默,你回来了啊。”矮胖女生站起来,与其老气地穿着不符的是她还略显稚嫩的脸,芊默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你是...小慧?”这是她曾经的同桌,经常抄芊默作业,俩家又挨着,平时俩女生都一起骑自行车上学。
只是...芊默把视线从对方脸上转移到肚子,这个鼓鼓囊囊的肚子,不是吃多胖的吧?
“去帝都吸了仙气不认识我这个穷同学了?”小慧打趣,几个月不见,她好像变了个人,更善谈了,不像是学校时的内向。
只是芊默却更怀念她上学时的样子。
“你这个肚子...?”芊默指了指小慧,小慧摸着肚子带了点骄傲道。
“快4个月了,毕业后我就结婚了嘛,本来说好咱俩一起结婚的,结果你又上学去了,对了,城南望洋大酒店就是我开的,去了我给你免单...打折。”
芊默点点头,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受。
才几个月不见,昔日的同桌就已经为人母了,几个月时间就足以让俩女生产生了巨大隔阂,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对了,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参不参加咱们同学会,晚上八点在我家酒店贵宾房,咱班同学都会去,你也来吧。”
同学会啊...芊默前世都不记得有这种事,彼时她跟渣男斗法忙着呢。
“我就不去了。”她都记不起昔日同学的模样了,看不看也没多大意思。
对这些人来说,芊默跟他们分别只有几个月,对芊默来说,一世不见完全不想念。
“婶儿,这你得说说芊默了,不能说去首都上学就脱离群众了啊,她在我们班是学委,走的分数又那么高,不去大家可不同意。”小慧巧舌如簧,可话里透出的酸意却让芊默很不舒服。
为什么一再强调她去了帝都学校呢?
当年那个跟着自己一起骑自行车走过春秋冬夏的小慧哪儿去了。
“我不管啊,还有一段时间你打扮下,八点一定要到啊,我可跟全班同学打了包票的,别让我没面子。”
若是别人跟芊默这么说话,芊默一句“你面子值几个钱”就怼回去了,但毕竟是一起上下学好几年的同桌,多少还有点情谊在。
于是芊默不置可否把话题岔开,随便说了几句便送小慧出了门。
穆绵绵也觉得不太舒服,等人走了对芊默说。
“这孩子结婚后怎么跟变个人似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从酸菜缸捞出来地味儿,酸溜溜地,像极了她婆婆。”
“她都有孕了,家里又是开大酒店的,她家里人怎么放心她骑着电动车出门?”
就是没有车接车送,打个车也行啊,孕妇骑电动车多危险。
穆绵绵盘踞本市,对这些街坊邻居地八卦略有耳闻,一五一十地对芊默道来。
尽管小慧娘家一直跟街坊邻居吹牛,说女儿嫁给了大老板,但大家都知道,小慧在婆家日子不好过。
说是大酒店,其实就是个中等饭店,二层楼,小慧嫁给了酒店老板的儿子,那一家人是本市出了名地抠门,早些年规模还小地时候,服务员都舍不得雇,一家三口起早贪黑赚钱,为了省下一个服务员的钱,老板甚至让儿子小学毕业就辍学了。
在家专心端盘子...
那一条街的饭店,就他家招不到人,老板为人太刻薄抠门,压榨服务员,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