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进!”守卫想通了便把长矛一收,催促道:“你动作快点,别让当官的瞧见!”
“谢谢谢谢……”容琛连道,然后抱着怀里的女人冲进了大门。
门外的那些江西百姓自己虽然没进去,但见到守卫有所妥协,难产的女人应该能得到救治,自己也算知足了,他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互相拍拍肩挑着担子又回去了。
容琛抱着容疏狂冲进了城墙的这一边,这边外面的集市规模小,没有江西边的热闹,因此人也不多,来采买的都是各个府里的管事婆子。
容疏狂刚睁开的眼一晕,场景忽然一变,好像是哪座府邸背面的小巷子,寂静得很。
容琛把还有些迷茫的她放在了地上:“走吧,你去探探张天盛。”
容疏狂还有些在状况外,她左右瞅瞅:“这是哪儿啊……”
“城主府后面的小巷子。”容琛温声解释道,丝毫不见方才的焦灼。
哦……容疏狂了然,站在原地用力抖了两抖,把塞在衣服里的草都抖了出来:“我去探听情况,那你呢?你不去?”
容琛弯起了唇:“我得去寻个大夫。”
寻大夫?容疏狂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你病了?”
“方才肩膀被某个女人给挖伤了,我得去上些药。”容琛握拳轻咳一声,眼睛里有什么亮亮的。
……
容疏狂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去探探张天盛。”语罢掉头就走。
说要治伤的容琛站在原地没动,只见走出去没多远的容疏狂突然顿住了脚步,她迟疑一瞬又退了回来:“张天盛长啥样?”
“所以我还是随你一道去吧。”容琛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自顾自地向前背着手走了。
?合着刚才都是逗她玩的?容疏狂气得翻了个白眼,然后极不情愿地追了上去。
容琛轻功极好,但容疏狂也不落下风,将将跟在他身后,两人前后大概有一尺之距。两人直接落在了房檐之上,庭院里静静的,丫鬟家丁一个未见。
什么情况?
容疏狂正疑惑着,侧面的一个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屋子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矮个子发福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瘦高的驼背男子。
这中年男子难道就是张天盛?
容琛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用内力传声道:“这不是张天盛,应该是他手下。”
哦,容疏狂点点头。
“怎么解决……不用我给你多说了吧?”中年男子背着手道:“解决干净点别露出马脚来,否则大人可饶不了咱俩。”
“但是这人里面还有刘家的二儿子啊,怎么动手?”驼背男子挠挠头颇为纠结。
原来还真有个刘家,容疏狂看了容琛一眼。
“他刘家的生意也得仰仗咱,儿子重要还是家业钱财重要,刘老爷心里门儿清呢!”中年男子并不在意:“处理干净就成,保险起见再找个替罪羊,这不就行了?”
“是是是,您说的有道理!”驼背男子笑道:“那小的这就去处理!”
驼背男子从侧门出去了,中年男子挺了挺腰向院子深处走去。
“走。”容琛身影一闪,又落回了地上。
“你要跟着这个男的?”容疏狂问:“不找张天盛了?”
驼背男子从侧门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见没有人,疾走几步,往东边去了。
“张天盛不会跑,回来再探也一样。”容琛解释道。
行吧,容疏狂跟上容琛的脚步,也往东边去了。
临沙江最东边有座大山叫智允山,山脉绵延出去足有几十里。这山高深,野兽应当不少,白日都很少有人走,那驼背男子一路坐车改步行倒腾了五六次才停在了山脚下。
然后容疏狂和容琛尾随着他上了半山腰,这个时候太阳正挂在天的正中央。
穿过茂密的树林,竟看见一个偌大的山洞,里面漆黑一片,瞧不清具体情况,只在洞口处守着四个人,衣着打扮不像是侍卫,倒像是家丁,其中两个举着火把。见驼背男子来了,四个人齐齐弯腰行了一礼:“管事。”
“里面还做着工?”驼背男子问。
“一直没停,想逃跑的那几个单独关起来了。”其中一个人答道。
“刘家公子也在里面?”驼背男子又问。
“是。”
“你们两个人跟我进去一趟。”驼背男子侧身看了看,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旁的人:“剩下你们俩给我把洞口看好了。”
然后他的身影就隐在了黑暗中。
这难道是产盐的地方?容疏狂带着疑问看向容琛,在洞里产盐好像有点不大对,这里偏远,制盐的原料还要拉到山上,这也太费人力了吧!
容琛皱着眉,像是在深思。
“咱进不进?万一一会儿刘家公子被整死了怎么办?”容疏狂轻声问道。
“不能轻举妄动,”容琛微微摇头:“这洞里不知有多少他们的人,光我们两个不一定能掌控全局。”
“那……”容疏狂刚想接着问,刚才进去的驼背男子就领着那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又出来了,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她压低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