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迎客大厅死一般的沉静,空气中弥漫着十足的火药味。
北承天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双拳紧握,一阵阵骨骼声从中发出,回荡在大厅中。
“逆女,你娘死前,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他问得理所当然,在他看来,那个疯女人胆敢背叛他,他能让她如此安稳的死去已经不错了,只是……他拿不准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如果……
他凌厉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杀气,如果她真的要弄到鱼死网破的地步,那他也不会留着这个祸害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如若不是他运筹帷幄,懂得取舍,他又怎么可能成为如今修真界的泰山北斗?
那些人有幸成为他的踏脚石,算是他们修来的福气,他的眼里里,容不下废物。
当年要不是那个疯女人以那件事为交换条件,他又怎么可能容许北凝涵活到今天?
如今她人已死,当初的约定还作不作数,就要看北凝涵是不是识实务了。
北凝涵在记忆里搜索那晚离氏交待的一切,幡然醒悟他想要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她挑了挑凤眉:“你觉得我娘……她会交待些什么遗言呢?”
“逆女!”从来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他,北承天愤怒的一巴掌打过去,这个孽障,果然是那个女人生的野种,一点教养也没有!
“呜呜——”一道黄光又从北凝涵身体里迅速蹿出来,北承天早做好准备,正欲连这不具名的小东西一起拍死,谁料那道黄光速度极为敏捷,竟反身一口咬在北承天的手指头上,差点将他的小拇指咬去去半截。
而就在这个瞬间,重焰剑嗖的一声飞了出来,携上北凝涵迅速往屋外飞去。
北凝涵紧紧抱住重焰剑,笑得好不得意。
远远传来北承天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他,这笔帐,他不会忘记的!
就算北凝涵身上藏有忘界的秘密,他也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离开小木屋,北凝涵一路漫无目的地不知飞了多久,久到她觉得已经离罗城很远了,这才令重焰剑找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折腾了许久,她连烤鸡都没有尝一口,如今天色不觉已经晌午,烈日曝晒,汗流浃背,她眼前昏昏沉沉,虚弱得感觉不到饥饿。
这具身体说起来还是太弱了,她必须抓紧时间锻炼,否则不用北承天,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就活不下去,迟早沦为别人的沮上肉。
刚才与北家的人对峙疲惫过度,北凝涵倚在一棵桃树上,寻思着接下来该靠什么维生,真可惜她还没有修炼到大乘阶段,否则辟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这个世界里,修真才是最耗费钱财之事,没有晶币,根本就买不到晶石,更何况晶石之中还有极品晶石,灵体晶石,品阶越高越值钱,对修炼的帮助也越大。
她的身体如今虽然已经拥有了元婴初阶的修为,但与北承天等人相比,还有着天壤之别。
小憩了一会儿,眼看着就要睡过去,眼神迷离间,就瞥到两个猎人正抬着一只野猪从自己身边经过。
“猎杀凶兽?”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北凝涵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个猎人远去的身影,嘴中喃喃道:“听说玄兽山外常有低阶凶兽出没,嗯,就去那里,一边修炼一边猎杀凶兽维生。”
在一处简陋的兵器铺里,她花去身上仅有的八十个晶币,和店老板好说歹说,终于买下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然后颇为兴奋地朝玄兽山走去。
北凝涵一路向西,直奔玄兽山的方向,这一走就是十几里地,烈日炎热,她坚持不懈的走着,权当锻炼身体。
慢慢地,她从腿酸背痛到越走越轻盈,越走越精神,她知道,她已经渡过了最初的体能限制,正式靠自己的努力踏入了修真之门。
不停地给自己打着气,北凝涵离开官道,径直走入杂草丛生的野径深处。
头顶着烈日,北凝涵竟隐隐有一丝寒意,起初,她以为是周围茂盛森林所致,但慢慢地,她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身子越来越冷,腹中翻滚得越来越厉害。
“怎么回事,这具身体体质真这么差,好像发烧了?”
她眉头微皱,摸着发烫的额头,浑身冷得直打哆嗦,而她的腹内开始发胀,并且伴着一阵阵绞痛。
顾不了太多,她干脆坐在路边的杂草丛中,打座运气。按照常理,这种寒热病症,只要运行一下体内玄气,气脉畅通之后自然就没事了。
北凝涵刚刚才踏入修真之门,身边又没有晶石列阵,只能从吸入的空气中提出一抹微弱的灵气,刚要运气,北凝涵便感到腹内胀痛绞痛越发剧烈,她痛得滚倒在地,俏脸惨白,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北凝涵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看到之前的花草树木,满眼里,竟是经脉骨肉,她甚至能看到一颗心脏在跳动,周围血液在流转,心脏不断发出砰砰的声音。
“这是……”
迟疑了一下,北凝涵试着将“目光”移到别处,当她仔细地检查过这具骨架的经脉时,发现左臂与其余部分的经脉比起来,有几处要穴泛着微芒,要明显精纯澄净。
原来这具身体,竟是属于她自己的。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出窍”阶段!
兴奋之余,北凝涵的神识看到不远处血红的心脏也在加速跳动,这让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