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是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时段,贺归一个人躺在床上,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想到现在的处境,他更加睡不着了。他原本以为和小哭包走完一生,也就算到头了。哪知道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又到了新的地方,有了新的身份。

他难道还要继续这样活下去吗?那么小哭包呢?就这样只能活在他的记忆里?

还真是有些残忍啊。贺归开始理解活着的人往往是最痛苦的这句话了。

小猫咪还没有睡,轻松地从地上跳到贺归的床上,接着爬到贺归身上,在他胸口处动来动去,似乎是在踩奶。猫咪踩奶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它,不然会恨你的。

贺归只能透过阳台透进来的夜光,隐约看到小家伙的的脑袋和在黑夜里发亮的眼睛。心里顿时软成一片,他对毛茸茸的动物向来没有抵抗力。

“叫你什么好呢?”等到猫咪结束了踩奶行为,贺归摸着对方的小脑阔。

小猫咪软软的喵了一声,在贺归胸口处缩成一团,不动了。

“就叫你小乖吧。”贺归取名很废,然而他并没有这个自觉。

庄樾属于沾床就睡的那类人,洗完澡他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摸着他的脑袋,接着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

“就叫你小乖吧。”

嗯?是梦吗?可是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可是他不叫小乖啊,还有这名字可真是没品位。

他艰难地撑开眼睛,想看看是谁在说话,可是偏偏睁不开,只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人似乎把他抱起来,放到了一个软乎乎的地方。

“小乖,晚安好梦。”这道声音磁性且温柔,庄樾的意识也随之彻底消散了。

贺归把睡着的猫咪放回猫窝,离开前忍不住捏了捏对方可爱的肉垫。都说猫咪睡觉的时候,在信任的环境下是雷打不动的,看来果真如此。

贺归睡不着,裹了一件厚实长外套,站在卧室阳台上眺望远方。夜晚的温度很低,但也不至于低到零下,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冬天处于零下温度的贺归来说,这个温度还可以接受。

这一片全是居民区,现在深夜,自然不能看着万家灯火惆怅一下,他只能眺望阴沉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压抑的墨蓝色天幕。

凉风吹得人更加忧郁了。

贺归点燃了他几十年来没在碰过的烟,第一口上去的时候倒没有什么不适,可能原身就是个烟鬼的缘故。视线落在被风吹得稍纵即逝的烟雾上,贺归眼神有些悠远。

这是他头一回有这种情绪,似乎有东西压在心口,闷闷的,挺难受的。

脑子里猛然响起了多久没听到的声音,贺归不确定,犹豫开口:“系统?”

听到贺归的响动,那边的声音由开始的疑问变成了万分惊恐。

所以他这是被遗忘了吗?贺归嘴角一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艹耐的心情。

那边声音极其心虚,说着说着只能用尬笑来缓解尴尬氛围。

“出什么事情?”贺归闲得无聊,正好想找个人说说话,打发时间。

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埋怨。

“女人?也是你的任务者吗?”

它心里憋了一堆的话想要倾诉,可是就是不能和贺归说,上头可是有规定,只能做必要协助,不能瞎几把闲聊。不然到时候耽误了贺归的任务,被那几个古板的老家伙发现了,它又要挨罚了。

“系统,我总觉得你不大靠谱啊。”贺归老早就想吐槽这个了,他没见过其他的系统,没法进行对比。可是他的这个系统和小说里写的不一样,经常掉线不说,除了解说剧情外,一点实际性帮助都没有。现在居然还能把他给遗忘了,忒不靠谱了。

子婴的声音一直带着孩童的稚气,用来作为年龄判断的依据话,贺归觉得不会超过六岁。也难怪是个坑货。

贺归也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既然人家不想说他也不问了,万一问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岂不是更糟心。

讯息来得很快,贺归在脑里快速的过了一遍。

这本小说也是他手下的那位深爱狗血虐文的作者写的,不过没给他看过,她是发在粉丝福利群里给粉丝的回馈。他只是知道这本书也是很多人心中无法撼动的强取豪夺系列的虐文经典。

现在看到了,贺归只感觉一口老血哽在心头,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这本书的贱受叫做庄樾,家里是艺术世家,从小受到艺术熏陶下的他自然也成为了艺术界其中的一员。他家境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不容小觑,

作为独子的庄樾在家里自然是备受关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庄樾这人似乎天生感情缺失,性子寡淡,不喜人交往。即便是家里人都没有办法进入到他的内心深处。

庄樾的家里人为了能让他做出改变,特意找人把庄樾塞到私立贵族学校做个美术老师,想着让他多接触一些年轻活泼的孩子,心态可能会有点变化。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和人产生什么深刻的感情,转变为恋爱脑的贱受。

可惜庄樾运气差,偏偏招惹上了渣攻苏泽。渣攻苏泽是个体弱多病的富家小少爷,心底有个白月光求而不得,因为对方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人物,渣攻只能把喜欢压在心里,默默做着对方口中乖巧的弟弟。

后来苏泽上了高中,见到庄樾的第一眼就觉得对方像他那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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