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的手臂在那一瞬间左右震荡了无数回,他是在用这种办法卸力,将所有的力都通过高频率的震荡散尽。(】
每卸掉一分力,他的手就会断掉一节,每受到一分力,他的腿就会加深脚下的沟壑。
最后,他的右手尽断,整个人也几乎埋进了土里,残余的力打在身上,五脏六腑都被锤在了一起,鲜血在张三的嘴角化作了一道小溪,溪水潺潺。
但是他的右手依旧身的笔直,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弯曲,这对一个手骨尽断的人来说基本不可能的动作,他还是做到了。
“嘿,十招结束了,你妹妹是我的了。”张三仅仅还露在地表上的脑袋咧嘴一笑,露出了鲜红的牙齿。
苟云楚哭了,萨霓哭了,海剑兰也哭了,宋莺儿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是地上落下了两点湿痕。
男人们紧紧地握着双圈,眼眶有些发红。
有些人是因为怒,有些人是因为感动。
张三虽然头上挂着一个圣子的名头,但他确确实实不是什么圣人,不过他却是一个男人,用地球上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纯爷们儿。
在他的定义里,纯爷们儿并不是只有伸,还得有屈,屈不是屈辱,而是受该受的。
就像现在,受下莫枫带着愤怒的十锤,他拐走莫家一个女儿,到如今,他欠莫家的已经还尽,该是心安理得的时候了。
剩下的,都是莫家欠的他,到时候讨债时,也不会再有什么顾虑了。
“你,很好。”莫枫也咧嘴笑了笑,“小妹似乎找了个了不得的男人。”
张三依旧站在土里,背靠着碎土,有些脱力,“你也不错。”
莫枫随后转向莫绿,“小妹,范贤弟托我将此物转交于你,并托我转告一句话。”
莫枫手中化出一物随手一丢,稳稳落在莫绿身前,这竟然是一把断剑,是范陌成的剑,看到此物,莫绿的身形明显的一僵,脸色有些发白,张三也十分的震惊。
众所周知,本命武器一旦受到如此严重的损伤,几乎只有死之一路,难道范陌成已经……
不过莫枫的话很快就给了他们答案,“范贤弟破剑自悟寻求破而后立,一跃而至癸境,为武门开劈了一条新的修炼之路,十天后,他将接手武门,你知,武门之主需将终身投入那炼武之道而不得娶,他本是门主之位最好人选,却因你而再三推拒,这一次他破剑而顿悟,托我对你说,剑之所在,范某立之,过而历之,永生不悔。”
说完,莫枫转身就走,巨大的锤子抗在肩头,将他整个人都挡住了,远远的依旧还能听到他说了一句话,“爹唤榆儿回了家一趟。”
莫绿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的大哥离去,转而看向身前的断剑,有点不敢去拿,因为她觉得那剑是如此的沉重,因为它装载了范陌成有些深沉厚重的爱。
她不知道她的大哥是否明白,也不知道张三是否明白,但是她明白了。
那句剑之所在,范某立之,不仅仅表达的是以剑寄托相思,用剑来代替他的守护,而是说,剑在人在,无论何时,她只要拿着这把断剑去寻他,他必然抛下一切,再一次回到她的身边。
所谓的“过而历之,永生不悔。”说得也不仅仅是过去那些或对或错或好或坏的事,也是在说,如果未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可以让他放弃一切,那他依旧也不会后悔。
这份爱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到莫绿甚至不想去碰触。
“哎,范大哥,我原谅你了。”这是她唯一能说,和唯一想说的,她终究没有去取那把剑,而是召唤出了龙血锤,将那柄倒插着的断剑砸进了泥中,再也找不见身影。
范陌成的爱情被就地埋葬,莫绿抬首,带着累眼对着张三微笑。
张三也脸色苍白的报以微笑,然后转身对宋前用最后一丝力气吼道,“宋前你个混小子,老子快要痛死了,还在看什么好戏!”
谁知宋前反而轻笑着,将步伐踏得极慢,似是要故意戏耍张三。
不过宋前还没有得瑟多久,就感觉自个儿屁股一痛,然后整个人就飞了起来,然后十分配合的来了一个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摔法。
“墨迹啥呢,还不赶紧。”话出自齐瑾瑶,那一脚,自然也是她的杰作。
她虽然穿得是莫绿的绿色衣衫,不过远远跑来依旧像是一团火,嗯,绿色的火,类似于鬼火。
不过这团火非常的温暖,尤其是她的怀里,莫绿比较纤瘦,小妮子相对比较丰满有肉些,所以也更加舒服些。
宋前不愧是得了邱老爷子的真传,外加上是绝木之体,石开手断了他都能重新安一个更好的,更何况只是碎骨,只是有可能这一阵子张三的手都不能太用力,而且要被厚实的布包着,然后再被两块特制的木板夹住,以防张三的手臂在不自觉地时候弯起,同样,这样做也可以使包裹的草药更快的渗透。
这种不方便使得张三又是享受又是煎熬,享受的是,他的右手受伤后,就可以享受到莫绿和小妮子各种伺候,可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本来还想让这俩丫头帮他擦个身什么的,谁知道热情的海魔人安排了俩五大三粗的兄弟来做这件事儿,让张三极度不自然,不过又不能太明显的拒绝海魔的好意,所以只能在勉强忍受一次后,看到那俩兄弟就绕着走,这就是他的煎熬之一。
还有一个煎熬就是,原本他两只手,右手环着莫绿,左手勾着小妮子,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