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土黄色的树干被削尖了头,紧密地排列在一起,插在泥中,形成了一道屏障。
犹如一根根直指青天的长矛,傲然不屈,这就是茅族的居住地给张三他们的第一印象。
不过走进去之后,却是有些吃惊,倒不是看到了更震撼的东西,而是所见,未达到他们所望。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给予他们极为强大的印象的茅族,竟然是外强中干。
一群垂垂老矣不缺耄耋的老者,有些艰难的挺着身子,脸上画满了时间的刻痕。
手掌粗糙的妇人,顶着同样黝黑的脸庞,身着极为简陋的粗叶装,带着幼儿零零散散的站在人群中。
老弱妇孺,恰是不见族中的青年壮力。
难道茅族所有的年轻男人,全部都在刚才包围他们的人里了?
刚才还觉得这族人多的张三,瞬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族里的青年壮力,从比例看,着实是少了些。
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只有两种原因,一种就是部族的繁殖系统上出现了问题,另一种,就是这里有什么危险一直压迫着他们。
张三比较倾向后者,他认为,或许这危险就是茅族将要交给他们的“任务”,只是茅族这些青年壮力的实力一个个看起来都比他们强,这些人都搞不定,他们能搞得定?
“哟达西—哟达西—”就在那茅族领头人走进寨门的同时,那些老弱妇孺都开始蹦跳起来,嘴中念叨着同样的几个字,只是张三他们听不懂。
“应该是类似于欢迎英雄回归的喜庆仪式吧,一般这种岛族都有自己特殊的信仰和祈灵的方式。”
齐瑾瑶有些好奇地看着那些刚才还行动不便的老人,突然灵活的舞动起来,似乎这种仪式已经深入了他们的灵魂,变成了一种本能。
那个领头人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齐瑾瑶,没想到这个丫头不仅看起来漂亮,见识也挺广的,像这种岛族文化属于比较生僻的东西,没想到这丫头也能略知一二。
果然,张家人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如此一来,领导人心中的石头,又微微落下了些。
“这是我族的魂归舞,欢迎的不仅是我们,更多的是接引在每次狩猎中牺牲的战士,让他们跟随着我们特殊的召唤声,回家。”
“哟达西,是回家的伴乐。”
领头人静静地看着载歌载舞地族人,眼中闪了一丝哀伤,不过随即就调整好了情绪对张三他们说,“进去吧。”
几乎是同一时间,歌乐声骤停,老人们微拱着身慢慢朝家走去,妇孺们则是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面孔,欣喜地迎上。
因为张三他们是族长带回来的人,所以几乎没有人来深究他们到底是谁,而是毫无好奇心地各自回家了。
族长的住所位于整个茅族寨的最高处,爬上一节节凌乱的石阶,张三等人终于是来到了族长所住之处,在这里可以瞭望整个寨子的全景,甚至可以遥遥地看到海面。
张三若有所思地望向那波澜之处,危险,或许是从那儿而来么?
“我是茅族的现任族长,我叫鲁达。”鲁达走进房后,先是摘下了头顶上的羽帽,放在桌上敲出一声实打实的闷响,看来这头顶之物,比张三想象中的要沉的多。
“张三。”张三简单地吐出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多言,事实上他不需要说什么,因为很显然这叫做鲁达的人,正有不少话要和他们说。
“张家人。”鲁达看着张三的双眼,着重地念了念这三字,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但最后还是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罢了。”
张三他们显然不明白这族长一个人在捣腾什么劲,更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时间也只能看着他,脸色变幻无常,时而愤怒,时而哀伤,最后又恢复到了平静。
“呼。”鲁达轻出了一口气,“你们张家人,可让我们茅族好等。”
“等?等谁?等我?”张三连续用了三个疑问的上扬音调,显然是被完全搞糊涂了,只能暗自在心里用试练塔模拟场景来填充自己脑中的疑惑。
“恩,我们茅族只因当年做错了事,被你们张家人困在这儿已有百年,无论是实力还是人口,一年不如一年,当时困住我们的人说,张家再来人之时,就是我们解脱之日。”
鲁达的脸色阴晴不定,说道被困百年之时,愤怒之意滔天,但说着说着,想起自己有求于眼前这个男人,又恢复了平静。
“错事?我帮你们解脱?”张三心里想着,这试练塔也太会编故事了,还一套接着一套的。
“恩,我们茅族原生活在内陆,那时候内陆上势力分布不均,各个势力之间经常发生碰撞和摩擦,当年我们茅族祖先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与张家之人成为了敌对的双方,胜者王,败者寇,我们被张家人带到了这个无人的岛屿上,开始过起野人般的生活。”
“岛屿的外海处被设立了一道屏障,任何人都无法突破这层屏障出去,但是海中的魔兽却可以轻易地经过屏障来到岛上,百年来,我们茅族与海中之兽爆发了无数场战争,到现在已是筋疲力尽,几近油尽灯枯,但是我们一直在等着那个来解脱我们的张家人,没想到一晃已是百年。”
“本已心死,没想到你终究还是来了。”
鲁达有些勉强地对着张三一笑,似是开心,又似是苦涩,除了初见时心中涌出的激动,现在回想来,更多的却是心酸。
“好吧,既然如此,要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