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许云歌忽而觉得刘美蕉很可怜,明明是个律师,却要因为工作的需求当电灯泡。说好的她和朱羽霞是朋友,结果今天朱羽霞性质来了,和许云歌一见如故,聊天聊得飞起,完全把她放在了最被忽略的尴尬状态。
假设朱羽霞和刘美蕉真的没有问题,她真的只是碰巧撞上名字和身份的巧合而已。然后在她看来说是律师咨询,结果问到一半,自己朋友就和委托人就开始无休止的私人话题,这操作谁受得了啊?
最骚气的是,朱羽霞和许云歌完全没有聊到金一正等“无关人士”,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医院闹鬼和金家大院纵火的事情。一直在恐怖传说的边缘疯狂试探,然后就是不进去,就是不说关键话题。
对此,刘美蕉的反应相当有趣。
有几次许云歌甚至怀疑她快要暴怒的吼出来:老娘就是刘莹,老娘就是金美蕉,有种你直接说啊!你暗示尼玛呢!
让许云歌感到更加奇怪的是,朱羽霞和刘美蕉的“朋友”关系,在某些方面表现得并不像是寒乌大学里的那些女学生。
大学女生宿舍成员之间的关系,在许云歌看来才更像是真正的好朋友。虽然有些时候女生事多,存在3个女生搞出4个聊天小群,外加悄悄打小报告的情况,可那也是正常情况。
最可疑的是,朱羽霞自称和刘美蕉是朋友,并把她介绍过来,可是两人之间的互动极少。除了一些“这个好吃”、“尝尝这道特色菜”之类毫无意义的废话,许云歌几乎在怀疑朱羽霞的真实用意——她这么做到底是啥意思?
许云歌吃得很少,喝得也不多。相比之下,拿食欲发泄不满的刘美蕉,行为举止表现实在是有点自暴自弃的嫌疑。
甚至,朱羽霞一直是话题的引导者,她在不断控制场面的气氛:“要上大虾咯,许先生你怎么一点都不热情啊?”
许云歌虚着眼睛笑道:“我海鲜过敏,吃完以后身上大部分皮肤会变硬发痒,贪吃一次得难受半个月,还是算了。你们吃就行,我平常对美食没什么追求,吃清淡口味健康养生好几年了。”
朱羽霞有些吃惊:“你这话说的,是我的错吗?过敏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再给你专门点个菜?”
许云歌摇摇头:“我现在对美食没什么需求,早点搞定案子和官司就行。之前王宝芝的事也多谢你了,今天算我请客,要是你们还想吃,我给你们点一盘牛鞭?”
“……你这家伙有点坏。”
听见朱羽霞和许云歌闲聊起来,刘美蕉才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这虾上面好多油啊,我最近涂了指甲油,吃的时候会不会把指甲油也吃进去?”
许云歌将计就计:“服务员,有一次性手套吗?”
“有,稍等!”方解元从厨房里摸出一些透明塑料手套放到桌上,许云歌稍微看了一眼就发现这手套很薄,很容易破。
没办法,被怼到了这个份儿上,她再拒绝就是真的有大问题。
无奈,刘美蕉再也没有了借口,忽而她很担心地看向许云歌:“许先生,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但说无妨。”许云歌毫不介意,只要她们没有正面爆发战斗的威胁,他倒是不怕女衣不女衣的。
刘美蕉戴上手套,她看了看朱羽霞,又看向许云歌:“这件案子赢面很大,说真的,只要你把证据提交上去,走个法律流程几乎是稳赢的。只是我不太清楚,要是你有其他律师可以替换,你还会不会选我?”
许云歌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不会,我优先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你要是临时有事,或者觉得这种委托存在疑点,你也可以拒绝。毕竟你现在听到的只是我的一面之词,要是你觉得我骗你,故意隐瞒我自己的过错,让你觉得被告方有其他赢下官司的可能性,那么只能说你太不专业,这种事情越拖越麻烦,我只会尽快找别人。”
刘美蕉抓起一只大虾,认真的问道:“你之前为什么不发布在网络上,找律师求助呢?”
许云歌补充道:“之前我很忙,而且出于种种原因我也没空。虽然说起来大家是朋友,但谁也不会拿自己的人生大事开玩笑,我也不喜欢任何人——拿我的人生开玩笑。”
说罢,刘美蕉似乎微微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她想起了什么事情,还是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总之。她不知为何被朱羽霞拐到这里,也不知许云歌的态度立场为何如此神奇。
今天这次聚餐虽然没有特殊情报,不过许云歌却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现在涉案全员的阵营立场,已经基本明朗。
不管朱羽霞是不是受诅咒者她的立场和态度应该是有隐情的,否则她不可能随随便便对自己说那些话,一般情况下,女生对于感情方面的烦恼或遗憾应该是避讳的。她却非常豪爽地说了出来,而且好像在不断暗示金家的案子,和寒乌市医院的一些隐藏的问题。
至于刘美蕉,先不管她到底是谁,许云歌觉得她在气场上就弱了朱羽霞一头,像是不太擅长应付这类情况。
亦或者,她本来就是一只恶鬼,强行涉足她根本不擅长也不知道的律师行业,完全就是演戏拙劣尴尬至极。
朱羽霞为什么离开寒乌市医院,她真的只是因为金逸明的事情,单纯的不想被骚扰就离职吗?如果她愿意收集证据,直接甩到院长那里,或者干脆在网络上轰炸医院,她完全可以把金逸明赶走的,可她却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