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天石,满目苍夷,天地间一片混乱,那天石初始并不大,及至到了眼前,竟然如同磨盘大小,轰然而止,势不可挡,周身烈焰飞腾,灼热不可靠近。半仙和老刺猬众人,东躲西藏,不敢硬接,谁知那天石如同暴雨狂风,不但永不停歇,而且其施越来越密,越来越猛,简直避无可避,半仙被天石逼迫的狼狈不堪,实在无从躲藏,只好狠下心肠,单掌猛击,向那硕大的天石迎了过去。
半仙道法精深,武功造诣也是登峰造极,脚下虚空一点,身如长鹤冲天,急如流星坠地,单掌朝天,直击天石,那天石势若奔虎,来势惊天,周身天火崩腾,与半仙单掌一交,只听得一声大响,轰然如雷,半仙在半空中再也把持不住,骤然坠地,竟把地面踩出两个深坑,右掌酸麻无比,隐有血迹,更为难受的是,那天石中带着一股难以抵挡的灼热,半仙一掌拍去,那天火借由手臂,直奔半仙奇经百脉,当时便如同烈火焚烧,深处阿鼻地狱,半仙大惊失色,急忙运用道家真元,才勉强将那热浪压住,抬头再看碎石如雨,化作漫天石屑,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其余三人也是大惊,见半仙几乎吃了大亏,不敢再稍有松懈,急忙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抵御,无奈那天石过于密集,又如同取之不竭一般,轰然下落连绵不绝,众人纵然道法精深,也有些应接不暇,不要说与角狐抗衡,就是退而自保,也有些力不从心。
半仙自出世以来,横行江湖,论起道行,当世无出其右,若是武学造诣,便是少林、武当的道长、高僧也惧他几分,今日被逼的如此狼狈,也不由得动了肝火,怒吼一声,老夫卿发少年狂,也不顾右掌胀痛无比,飞身急进,双臂急摇,如风车相仿,运用“劈挂掌”的成名绝技,掌风一起,势若流星坠地,巨浪排空,前后左右,皆是漫天掌影,那天石虽如急雨,却无法靠近张德江分毫,天地间巨响如雷,轰然不绝,石屑狂舞,如同下了一场大雪一般。
半仙拳来掌往,急如狂风,势若龙虎,只激得周围狂风阵阵,走石飞沙,树木山石翻飞碎裂,隐约中有风雷涌动之势,龙吟虎啸之声。老刺猬和黑白无常被掌风拳势割的脸面生疼,连呼吸都为之一窒,只得连连后退,从半空中坠落,在半仙周围运功抵御。那角狐虽然没有后退,身上裸漏处也被掌风割开几条口子,心中暗暗称奇,脸色也为之大变!
半仙虽然势猛力沉,将双掌舞动的风雨不透,到底也是血肉之躯,比不得地火天石之势,取之不竭,用之不穷,更何况年老体衰,血气不继,手上稍微一慢,便露出许多空挡,被圆桌般大小一块天石冲破防御,猛击而来,半仙虽然刚猛,此时也有些应对不暇,那巨石不但势大,而且来势甚猛,躲避阻隔都已来不及,半仙英雄一世,此时也无计可施,只好双眼一闭,运用全身真元,想要硬抗下一击!
半仙虽然道法高深,也自知无法抗住天石之威,这巨石一旦拍下来,自己万难幸免,纵使侥幸逃得性命,一身修为也是废了,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放手一搏而已!张德江心中唏嘘,正等着那石破天惊的一击,谁知道等了半天,竟然毫无响动,只是觉得周身一寒,四周阴风瑟瑟,鬼哭狼嚎,除此之外,竟没有任何感觉!
半仙心中纳闷,睁眼再看,但见黑白无常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手中哭丧棒高高举起,一股股煞气自棒中涌出,生生将那巨石托住,半仙知道王亚樵兄弟二人不顾安危,出手相救,心中不免有些感动,但大敌当前,并不是叙旧之时,半仙侥幸逃得一劫,心中豪气顿生,怒喝一声,单掌平推,直击那角狐!
那角狐虽然是半神半妖,又有城隍的名分,如论单打独斗,这四个人都不是对手,可四人联手,虽不是稳操胜劵,却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只不过这小子心狠手辣,先下手为强,这才将众人弄得手忙脚乱,如今半仙趁机还击,高下立判,形势也为之一转。半仙被逼的狼狈不堪,早就窝火不已,如今骤然还击,自然是竭尽全力,单掌推出,一股罡风随之迎面扑来,真气汇集,形成一个巨大的掌影,带着熊熊烈火,拍向角狐。??鬼不语63
角狐虽然猝不及防,但自持道行高深,不惧反笑,将右爪抬起,紫气飞腾,杀气,赫然迎向那掌影,两下相交,巨响如雷,天崩地裂,铺天盖地的掌影被角狐轰然击碎,杀气四散,星火腾空,那角狐在飞火流沙中傲然挺立,如同魔神在世般不可一世!
然而,这只是半仙的试探而已,一掌劈出,张德江还有后招,半仙早知这一掌无法奏效,将心一横,暗中念动咒语,空中忽然乌云大作,一道惊雷透过屋顶,直直劈在角狐的肉角之上。
巨响震地,红光四散,那角狐措手不及,被劈个正着,几乎全身焦枯,角狐得道多年,何时受过如此重创,当下嘶叫一声,昂起上半身,全身金光一闪,这天地间顿时劲风大作,冷入骨髓,再看那角狐,身形再次暴涨,头可通天,背上皮骨爆裂,竟然钻出一堆金光灿灿的翅膀,那双翅扇动不已,海天之间不但狂风暴起,海面上更是浊浪拍天,恶风所过之处,万物尽皆焦枯。
角狐将头一摆,顷刻间窜至众人眼前,张开巨口咬向半仙。半仙见此物如此凶猛,不敢硬接,急忙后退一步,取出腰间软剑,疾空一指,那软剑急射而出,在空中几个翻转,化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