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法外不外乎人情’,还有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吴双的童音显得没什么底气,空灵的感觉都少了几分。
“老哥,你这是怎么啦?黄家到底给了什么好处,能让你失了分寸,不讲原则?”
好半晌,才收到吴双的回应,声音中显得落莫了不少。
“黄家有位了不得的大仙,在黄家子孙血脉里留下一丝神识,大意就是说,助他子孙荣华富贵,觉醒血脉者,能得到他黄家贡奉神像中的信仰之力,这是等级最高、最纯净的精神力。
黄家贡奉那座神像已有几百年,数十代人的精神灌注,信仰之力的累积恐怕已是天量,估计能让我的小世界初步成形,够我们现今这些人百年的奋斗了,我如何不动心?”
“握草,这么厉害!难怪老哥也淡定不下去了,管他黄书郎是好是坏,我们自己得实惠才重要!”
听到黄家给了这么大好处,陈昆激动地直跺脚,吓的司机以为老董在发脾气,更是把车开的稳重起来,红绿灯减速、停车、起步,几乎感觉不到。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能让我们少奋斗那么多年的好事儿,我差点就沦陷了!”
吴双轻叹了口气,话也说的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让陈昆感到很是意外。
“差点沦陷?听老哥这意思,是把这好事儿给推啦?”
“我原本也以为是好事儿,现在却知道是祸事儿。
信仰之力,绝非外人可以轻易收取的,看似能量巨大,被允许收取时,也能得到巨大助益,实则会被里面蕴含的执念影响,最终成为信仰力的奴隶,生死掌于真正的被信仰者之手。
我是想起前段时间翻看到的师门古籍才知道的,哪怕修为高于被信仰者,吸取别人的信仰之力,精神世界多少也还是会受到影响,所以真正的大神通者,只会收信徒,却绝不会去收取别人的信仰力。”
“老哥,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陈昆有点肉疼地砸吧着嘴,不死心地问了句。
“也不算白忙活,起码是知道了指使之人,也碰触到修真界一角,还抵御了一次贪欲的侵袭。”
“乖乖,老哥这话说的一个比一个玄乎,都给老弟解说一下,不搞清楚,心里难受。”
“直接转道夏家,是人是鬼,总是见上一面的,等见到正主,一切都得有个结果!”
吴双入宝山空手回,愤懑的心情可想而知,这很普通的一句话,已带着淡淡的杀机。
陈昆感同身受,他与吴双荣辱与共,休戚相关,有人在背后搞鬼不说,还让他们错失宝山,心情自然也很不爽。
现在老哥找到了背后搞鬼的正主,不去削他几两肉,还真当他古仙传人好欺负。
“去夏家!”
陈昆的语气中,也带着森冷的味道,吓得司机一哆嗦,连忙转向,取道夏家。
夏家大厅中,此时茶香四溢,歌功颂德声一片。
夏武两家老爷子,陪坐在下首,满脸挂着讨好的笑容,很是含蓄地表示对上座之人的景仰之情。
武亚男也很是殷勤地为上座的阴鸷老人添茶水,只是茶还未添过半,一只枯爪便搭在了她的手背上,细细磨蹭起来,如刀叉刮擦玻璃般的笑声,从黑袍中传出。
“嗬嗬嗬,果然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真是我见犹怜,别有一番滋味啊!
嗬嗬嗬,瞅瞅这小手保养的又嫩又滑,不知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保养的这么好呢?嗬嗬嗬!”
武亚男是又惊又怕,却丝毫不敢忤逆黑袍人的淫邪之举,任由那只枯爪从手背蹭向胸部。
“咳咳,枯木上人,不知我那外孙儿,多久才能康复?”
武老爷子忍不住为自己女儿开口求情了,心里暗暗后悔自己瞎了眼,花大代价竟然请来只老色鬼。
这老色鬼,本事倒还真有,一来就将外孙儿的病情控制住,不再撕心裂肺地嚎叫,并且指明了何人所为,还定了几个高明的计策。
即可为外孙儿报一箭之仇,又可以不显山不露水地打入敌人内部,摸清敌方虚实。
“哼,别在老夫面前玩心眼,你那外孙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生死却掌握在你的手中!”
枯爪别有深意地揉了揉武亚男的手背。
“枯木上人,我敬你是前辈,又是潜龙卫的人,但也请自重,我武家的子女不容亵渎,你敢胡来,豁出这条老命,我也要去潜龙卫那儿告发你!”
“武大郎闭嘴!”夏老爷子一听大惊,忙拉住武大郎,起身同上座告罪道:“上人恕罪,武大郎一辈子就这臭脾气,晚上我这里会给上人准备一两名可人儿,倒是我这儿媳无福消受上人的垂爱了!”
“嗬嗬嗬,倒是好骨气,不愧是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老战士!”枯木缓缓收回放在武亚男手背上的枯爪,淡淡说道:“我收了你们的东西,自然会将人治好,至于已经树了的那个强敌,就跟老夫没什么关系了!”
这话一出,差点将夏武两家的老爷子鼻子给气歪,出计策主动招惹了古仙传人,现在拍拍屁股,一推二六五,将自己摘的干净,不是你想与人家交锋的吗?
“我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背后搞鬼,原来是一个练了几天低劣邪功的活死人!”
突兀间大厅内出现一人,大模大样地出言嘲讽。
“找死,老夫……原来是古仙传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原来端坐在上首的枯木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