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缅边境,一个身材削瘦,形容猥琐的老头儿正骑着一匹滇马晃悠,身上就一件打着补丁破了洞的道袍,都什么天儿了,还攥着一把拂尘装逼装深沉装高深莫测。路过赶路的几个山民鄙夷地扫了一眼,然后捏着鼻子走了。
这是被熏的,臭成什么样了。
马儿啃了两把臭道士手里的黄豆,似乎也是被熏到了一般,在边上晃动了一下,然后啃了一口路边的青草,沿着陡峭的山路,继续向上爬去。
离着茶马古道南边的那条路,还真是没多长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过的怒江。
“奶奶个孙子滴,老道我爬也爬到这里来了。”
感慨万千了一番,突然从裤裆里掏出一只手机,看了看,叫骂道:“妈逼的中国移动,一点信号都没有!”
骂大街一样的骂,然后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拿出一只电瓶,一只全球定位系统导航仪,上头显示着位置,老道士才断了电,将东西继续收好:“道士我还得走上两天。”
前头看到两个当兵的背着钢枪一前一后地扫过,目光都是惊愕,看到这个老道士的时候,下意识地端起枪想要干上一炮,当然老道士虽然猥琐不堪,可好歹也有着一张身份证,还有一个伏牛山的执照。
丫是中国道家协会的干事。
“尚和心哟尚和心,你机关算计聪明过人,也把自己给算计进去喽!”
他一边感慨,一边摸出两片馊了的馒头片儿,嚼在嘴里,那滋味,竟然是有一种升华的感觉。
“不羡那葡萄美酒夜光杯,不羡那飞燕瘦来玉环肥,不羡那良田千顷房连屋,不羡那鲍参翅肚燕窝煮……”
这老道士唱了起来,调子拉的老高,整个山坳里都是他的声音,这声音,气息悠长不说,还十分的有力,更是让人侧目不已。
路过的鸟儿虫儿猫儿狗儿都是扑啦啦地逃走,天上天下,山中山上,多是那风光自在人不在,多是那美景憧憧影幢幢。
“道士我有馒头片儿,嘿,肚子它就饱啦!”
哈哈大笑三声,拍了拍小马的马脖子:“马儿哟,你就跟着道士我去游历,将来啊,少不得青史留名言官畅谈,这人哟,还是要有度化他人的心,于是道士我便去度化了自己,再来度化别人。”
“走喽!”
一甩拂尘,卷起一股恶臭的风浪,继续前行,默默不语,便是山中无人了一般。
……南定城,那虎头旗下,便是设了一个司令部,胜利宾馆内,便是司令部大本营,这里的一票人马,对外号称虎头军,威风或有,杀气亦重。
周遭十六路大小头目都是目光凶厉齐聚在此,各自都是咧嘴不屑,左顾右盼,也有人战战兢兢皱眉不已,亦是有人双目如电,在那里揣测。
“哼,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架子,虎头军,虎头旗,真当自己是万夫不当之勇,老子的枪炮也不是吃素的!”
一人大喝,突然站起来,在哪里叫骂了起来:“老子两百多号弟兄,吃吃喝喝在哪儿不是吃喝?还要听你们的号令,你们算个鸟蛋,算个屁!修公路,成啊,老子就不信你们天天守着车子,老子就不让你们痛快!没老子一口头汤喝,也想撒野!哼!”
他猛地一拍桌子,手指上的宝石戒指都抖动了一下,腰间别着一把大口径手枪,手腕上是金表,脖颈上是手指粗的金项链。
在缅甸混,没有这样的装扮,你他妈的也算是老大?
有五百人就可以称呼将军了!
若要说缅甸这光景像什么,最是像民国时候了,乱、没指望、军阀多、[***]。
内不能戡乱保民,外不能御敌雪耻,简直就是一锅粥,还是糊了的那种。
“家马东,你是什么意思?拍桌子显得自己牛?”
这些人,有克钦族的,也有瓦伦军的,更是有佤族人和果敢人。
彭家声这个垂垂老矣的老朽,还派了他的人过来探探风,想要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南定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输出革命?还是占山为王?
缅甸,就是一个有人有枪就有钱有势有女人的地方。
此时此刻,聚集在大厅中的十六路大小军阀或者武装份子头目都有些烦躁,互相之间更是还有死仇。
张贲人在二楼,大厅内的长桌上,盖着红布,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先头大吵大闹的,是包德温矿区的一个金狗子,当年还是被彭一彪给艹弄的货色,现在陡然之间貌似底气足了起来,倒腾玉石买卖押运,也是赚了不少的钱,多了不敢说,身家有个一亿八千万,那真不是吹牛。
不过这厮,也就是这样的格局,大不了了。
这人原名家科林,觉得名字不好,该城了家马东,觉得喜气点,其实还是狗屎,这厮是克钦族的人,原本受过英国人的资助[***],结果烂泥扶不上墙,英国人发现投入的财力物力喂了狗之后,就把他一脚给踹开了。
和谁都有仇。
佤邦那边,猜曼也是几次想要干掉他,但是好歹也有两百多号精锐,最重要的是,能够全部装备m16的武装份子,真的不是很多。
而且家马东的“保金队”还配备了迫击炮了小型榴弹炮,还有几十件防弹衣和头盔,论起战斗力,也算是不错的。
“这个家马东,要弄死他吗?”
张大山啐了一口,问道。
众人都是商议了一番,决定将这票牲口晾一会,果不其然,其中这些火气大的已经开始暴怒,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