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你们追的人呢?啊!”陈局长略有肥胖的身躯在那里晃动,他气的在那里破口大骂,直跺脚,“平时一直眼高手低,现在好了,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带走,怎么说,怎么说!”
伊藤云知道消息后,竟然心中暗爽:奶奶的,你也马失前蹄了吧。
与此同时,沙船进入苏州河之后,就在一家砂石厂停靠了起来,水泥包被人搬走,大箱子被小吊车给吊了起来,放在了一辆农用拖拉机上,这边是农村,比较偏僻,大概是到了一家建筑工地,箱子被人抬上了一辆黄石大卡车,随后发动了一下,就开走了。
已经是快要三月底了,在一处阴宅墓园,看守墓园的老头一身坏卫工人的打扮,见到有人来,卖了两百块钱的纸钱和冥币,又在那里到处扫扫浓浓,一排排的墓碑,一排排的松柏。
“少爷,他们人来了。”
牛三路推着轮椅,黄四郎在轮椅上坐着,膝盖上盖着毯子,他有些苍白,显得很憔悴。
“少爷,到了。”
老孙过来欠身说道。
黄四郎点点头,道:“过来吧,总要见个面的。”
好一会儿,张贲穿着宽大的风衣,手上戴着皮手套,推着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人往前走。
这边就他们几个人。
“你居然没死!”
黄春生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黄四郎。
黄四郎笑了笑:“哪儿那么容易死。”
“哈哈,天要亡我,算你命好。”黄春生仰天笑了一声,瞥着黄四郎说道。
“不是天要亡你,是人要亡你。”
黄四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黄春生,平静地说道。
张贲站在旁边,戴着墨镜,将墨镜拿了下拉,道:“人我已经带到了,先走一步。”
“等等!”黄四郎唤住了张贲,“张贲,今天你就做个见证,可好?”
“好。”张贲想了想,站定身子,回转过来。
黄春生惊愕地打量这儿张贲:“你就是张贲?!”
“你好歹也是黄氏集团的老总,别老是一惊一乍的,我把你从中海弄到这儿,可真是不容易。”张贲鄙夷地看着他。
此时黄春生胡子拉碴,头发蓬乱,一身笔挺西装也是乱糟糟的,他站在那里,很失落破:“真是小瞧了你们。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弄垮了山西龙家,无锡陶家,我还是没在意,却没想到,你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张贲嘿然一笑:“果然是人心如何就想着别人如何,你当老子和你一样整天想着算计人呐。”
黄春生面皮一阵红一阵白,突然说道:“这是要杀我吗?”
黄四郎道:“牛三哥,仇人就在眼前,你动手吧。”
牛三路目光狰狞,指着墓碑说道:“黄总,你可知道这里头埋着谁的骨灰?”
“哼!我黄春生弄死的人,不计其数,谁知道这是哪个无名小卒。”
黄春生不屑地看着牛三路,“要杀要剐,还请快一点,黄泉路上,也是要赶个头趟的。”
黄四郎拍手鼓掌道:“真是不愧为黄家最铁石心肠的人物,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丝毫不为所动,真是不明白你是如何享受生活的。”
“跪下!”
牛三路一声大喝,踢在黄春生的腿弯上,黄春生本来就是被张贲塞在箱子里很是虚弱,现在自然是轻轻松松就跪在地上,被牛三路压住,不得动弹。
张贲默默地将墨镜戴上,看着这一切。
黄四郎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有野心的同时,也知道给那些讨口饭吃的人一条活路,也知道将心腹视如己出。而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恐怕连爷爷也是被你蒙蔽着吧。”
“不要废话了。”黄春生冷笑一声,“我生了这么些个儿子,最像我的人是你,最不像我的人,也还是你。只可惜,没有弄死你,否则,今天局面如何,犹未可知啊。”
张贲嘲讽道:“能够堂而皇之地将黄秋生当做弃子,瞒着他你们逃跑,也算是转移视线了,得承认,你们够狠的。”
不错,黄秋生直到进去之后才知道,父亲黄云图已经带着人逃到了美国西雅图,而自己的大哥,那个他看不起认为没魄力的黄春生,则是策划了这一切,甚至还派人将他的儿子给弄死了。
一想到此,黄秋生才毛骨悚然,他恍然大悟,原来父亲和大哥,是把他当做了弃子处理,死他一个,转移视线,他们则是可以全部逃走,甚至在当时,黄氏集团还表现出极为的安宁景象,黄春生还安排了他离开的飞机,怎么看都是很正常。
却没料到,透露风声黄秋生什么时候走的消息,正是黄春生。
黄氏子弟之毒辣,可见一斑。
兄弟交恶,莫过于此了。
“嘿,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东方刚身旁趴着一头猛虎,几次三番都没有弄死他,真是棋差一招。我还纳闷呢,国际上有名的杀手,接二连三地失手,到最后动了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东方刚伤掉一根寒毛,真是天意!”
张贲冷笑:“天意?这恐怕不是天意吧!”
“除掉我们就行了?嘿嘿,东方刚的那一套,不行的,水至清则无鱼,连他自己都清楚,没有了鱼,这水再干净,早晚也是一潭死水。东方刚也会下台的,早晚会有人替代我们,你们请来了五方十家又怎样?他们同样会有人要冒头的,你们到时候,一定也会像我现在一样,被除掉。”
黄春生根本不在乎生死,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