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月恶狠狠抬起手,颇用力的敲了几下门,想着一会儿沈玄出来,该怎么让他好看!
连敲好几下也没人应答,江闲月气急便更用力了些,这么一锤下去,竟然把门给推开了……哦,门没关啊。
她气冲冲推门而入,富贵恰好从厨房里出来:“姐姐,你要不去大门看看,哪个傻子一直在敲,门根本没关。”
江闲月:“……”
“刚我来的时候门就开着呢,还真是第一次见公子夜里忘记落锁。”
恰好沈玄从房内出来,晨光清和,男子睡眼蓬松,两眼下有轻微的灰青:“一大早的敲门,我当是谁,原来是江小姐。”
“沈玄!”江闲月一下冲到沈玄跟前,几经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把梯子拿走?报复回来就那么有趣吗!”
“有趣极了,不是江小姐说要代替陈佑安给我解闷的吗?”
江闲月咬牙:“过分!”
沈玄撩起衣摆坐在石凳上,目光这才悠哉悠哉的落到江闲月身上,冷冷道:“脸这般红,做什么亏心事了。”
“要你管。”
“别误会,”沈玄端起刚煮好的茶呷了一口,语气清淡,“我只是提醒你别让我抓到。”
江闲月也端起一边的茶盏,想到自己还未漱口又放下,身体朝沈玄倾斜几分,两眼弯弯道:“倒是公子你,一夜门都未关,怎么,给我留的么?”
沈玄愣了愣,旋即大笑:“你是不是还未睡醒。”
“什么意思?”
“白日做梦。”
旁听的富贵儿哭笑不得:“月儿姐,你就不要和公子吵嘴了。”
“你之前不还说向着我的吗?朝秦夕楚的家伙。”
“哪有,我只是心疼姐姐。”
江闲月心里宽慰一些,柔声道:“好弟弟,我真是没看错人。”
“因为姐姐是不可能说得过公子的,何必白费那力气。”
江闲月:”……“
富贵无措挠头,从厨房端菜放在石板上:“公子,月姐姐,开饭咯!”
这个味道,这个味道不对,她赶忙站了起来,接连后退:“吃的什么?”
富贵口齿利落:“香椿芽鸡蛋,清炒苦瓜,鲤鱼香菜汤。”
“什……什么?”
江闲月瞬间偃息,也没心情再和沈玄斗嘴,无精打采的回到自个儿房里,瘫倒榻上。
耳边却是又响起夜里听到的声音,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亲身面对这种事,除了三分羞赧外,剩去的全是阴郁了。
而刚闭上眼,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鹤发红衣的男子,正一脸温和笑意说:“所剩期限还有两月二十六日。”
江闲月赫然坐起,仰天哭诉:“司命仙君,我上辈子是不是得罪您了?让沈玄心悦于我,您倒不如让旭日西升吧!”
蹲在床脚的兔子抖落两耳,红色瞳底中满是鄙夷。
好大一会儿后,富贵敲门进屋里来:“月儿姐,你怎么了,真生公子气了?”
“没有。”江闲月哼哼唧唧。
“还说没生气呢,怎么不去吃饭?”
“我……我不吃香椿。”江闲月声音细微,倒像个耍赖的小孩儿一样了。
“啊?”富贵儿顿时有些摸不清头脑。
“我不吃香椿,还有香菜,我也不吃……”
身在屋檐下,江闲月的挑食底气颇为不足,从前在表哥家的时候便是这般,绝不会碰此二食物。她一直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香椿和香菜两种菜品?味道真是太可怕了!
“月儿姐,以后你同公子一同起居可有大麻烦了。”
“怎么讲?”
“公子最喜欢的菜便是香椿鸡蛋,鲫鱼香菜汤……”
沈玄喜欢吃香椿和香菜?难道吃个饭也要跟她作对吗!
“要不然我下碗面给你?”
江闲月还挺难为情的,毕竟不是自己家里,眼虚瞅着地面:“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给姐姐做饭我开心。”
“那我再要一个鸡蛋!”想了想,比划着的手指又加了一根,“两个,加两个鸡蛋。”
“成!”
“三个行不行?”富贵儿还没说什么,江闲月就已软了下去,“有点儿过分了是不是,那还是两个吧……”
难得看到江闲月如此孩子的一面,富贵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哎,好!”
“对了,沈玄在做什么?”
“公子在沐浴,一会儿要出去了。”
江闲月想不明白,沈玄没有差事,也几乎无亲无故,这每日按时出去,到底是去了哪里?
“好弟弟,你再帮姐姐一个忙可好?”江闲月眸色狡黠,附在富贵耳边一阵低语。
富贵听后整个脸色都变了:“不成!这绝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