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年后,国际上派了联合军队来进行围剿,他们却没能躲过那一劫。
那一晚,他记得清楚。
血雨倾盆,可以说,是真的天要亡了他们。
厉潇潇看着陷入回忆里的谢云帆,轻声道:“那他们…是怎么样的人?”
谢云帆回过神来,温声道:“是很好的人。”
厉潇潇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也许…真的是很好的人。
可是,却并不能改变他们是毒贩的身份。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在黑白之间总存在着灰色的地带,可有些时候,对和错却又是如此的泾渭分明,不容混淆。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谢云帆轻声开口道:“就像你不能选择出身一样,有时候他们也无法选择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出身和他们所做的事不一样。”厉潇潇轻声辩驳着。
谢云帆只是笑了笑,也并未恼,只是缓缓道:“母亲出生在金三角一带的普通家庭,那里混乱不堪,她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外公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的赌债难以偿还。”
“可家里收入微薄,哪里有钱去替他不停的堵上窟窿。”
谢云帆缓缓开口,不急不缓的和她讲述着往事。
外公是个赌徒,借钱给他的也多是当地强大的势力。
一来二去钱还不上,他们自然会找上门来。
外婆不得不护着母亲,将家中所有的积蓄都用来还债。
可即便如此,却也填不上一个无底洞。
赌债的利息很高,利滚利后很快便不知道翻了几番,便是让她们抵了性命,也偿还不上。
外婆想过要带母亲离开,可她当年却是偷渡到那边的国人。
没有护照没有手续甚至没有身份记录,一切都变得艰难。
她还是打算走,哪怕换一个地方生活,至少没了赌鬼外公,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可惜,借钱的势力早就盯上了她们。
他们将她抓住,又打断了外公一条腿。
要求外婆和母亲替他们运送毒品十次,如此所欠的债务便一笔勾销。
当时外婆没有选择,若是拒绝,她和母亲便会被他们卖出国去做皮肉营生。
外婆只能铤而走险,带着母亲一次次替他们运送毒品。
因为是孤儿寡母,所以最初也没有惹人怀疑,倒是还算安全。
可偏生外公却像是找到了赚钱的好营生,变本加厉,对方用母亲作为擎制,要求外婆继续替他们运送。
再后来,因着频繁动作,终于还是引起了注意。
外婆被抓,因为运送的分量巨大,最后被判处死刑。
一时间,家中只剩下母亲和赌鬼外公。
母亲当年已经十岁,那些人便将主意打到母亲身上。
想让母亲独自替他们运货,以此来继续偿赌债。
可母亲一直记得,外婆最后一次运送前,曾抓着她的手红着眼睛告诉她,让她有机会一定要逃,不要再管外公!
可她实在年少,根本没有选择。
若是拒绝,便只能被卖到国外,去做皮肉营生。
随即,她只得答应继续替他们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