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贤王殿下没有发现那群人不仅有手有脚,还年轻健壮,难民中,妇女与孩童甚少。按照常理来说,逃难的人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与孩童居多才对。”
“司马公子所言极是。”钟离伯君轻笑了一声:“若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一起去试探一番不就知晓了吗?”
“贤王殿下,请。”司马访琴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钟离伯君轻笑了一声,起身一同与司马访琴往城外走去。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抵达城门口便走了下来。
司马访琴掀开马车的布幔,跳下马车,便瞧见背着硕大包袱的钟离伯谦与他身边的黑月。司马访琴朝着黑月挤眉弄眼,黑月见状,立即闪身消失在人群中。
钟离伯君走下马车,见到弄得狼狈不堪的钟离伯谦,心下一喜,上前握着他的双臂:“谦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兄长?”钟离伯谦脸色淡淡,冷冷地扒开他禁锢着自己手臂的双手:“兄长为何如此热情,看到谦儿,不应该感到惊讶吗?”
“七殿下,七殿下。”司马访琴见形势不对,立即拉着钟离伯谦走到一旁:“现在可不是兴师问罪之时,城郊有一群难民,我觉得有些蹊跷,好不容易说服贤王陪我走这一遭,你可别将此事搅黄了。”
“难民有什么问题吗?”
“回头与你细说,你先回去歇息吧!”司马访琴压低了声音:“她呢?”
“待在她该待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那七殿下快回去歇息吧!”司马访琴戳了戳钟离伯谦:“有什么事,你们私底下说,这里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
“唉~”钟离伯谦叹息了一声,走到钟离伯君跟前,垂下眼眸,道:“既然兄长还有急事,谦儿就不打扰了。”
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之中。钟离伯君张了张嘴,将临到嘴边的话咽下。朝司马访琴尴尬地笑了笑,抬脚往城外走去。
城楼上的司马展见钟离伯君出城,身边只跟了一个司马访琴,也不带侍卫,便命人跟在他身后。司马访琴也想过此事,若那些难民不是真的,贤王与他此行定不会太平,特令暗卫暗中保护。
钟离伯君瞧见司马展带着一队人马朝他走来,浅浅地勾了勾唇,他是如今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更何况乔姜还潜逃在外。若真如司马访琴所说的那样,离城郊外这群难民有什么蹊跷,他孤身出现,岂不是能引蛇出洞。
自从暂代朝政开始,他便吩咐云深带人暗中保护。如此,他表面上看起来孤身一人,实则有多方势力在保护,想要动他,恐怕难。
“巡城史大人。”
“下官见过贤王殿下。”司马展瞥了司马访琴一眼,对他嗤之以鼻。
“巡城史大人为何要对自己的弟弟这般?兄弟手足之间,应当相互包容理解才是。”
“贤王殿下教训得是。”司马展不情不愿地应着:“贤王殿下,城外并不安全,若要出城,还请带上侍卫。”
钟离伯君望了望司马展身后的那一队人马,浅笑道:“不劳巡城史挂心,本王出去走走,体察民情,这些将士,还是跟着巡城史大人巡城好一些。这段时间劳巡城史大人费心了,还请巡城史大人莫要掉以轻心,细细巡察离城的每个角落。”
“这是自然,既然如此,贤王殿下您忙,下官告辞。”
“好。”
钟离伯君与司马访琴来到施粥棚,那些难民躺在地上痛吟。看上去,倒没什么异常。
那些人见他孤身一人前来,施粥棚附近维持秩序的士兵也没多少人,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蠢蠢欲动,准备行刺钟离伯君。他们大费周折,不就是为了除掉贤王吗?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岂能让他白白错失。
如此想着,有一名难民连忙爬起,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直直向钟离伯君刺来。司马访琴被吓得手忙脚乱,正跑上前护在钟离伯君跟前,那人便倒在司马访琴脚下,匕首从他的胸前划过,划破了衣衫,险些划到肌肤。
司马访琴头一次面对这千钧一发的危机,他已经做好了以命换命的准备。那人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一阵哀嚎,鲜红的血液流经他的掌心。
怎么回事?
其他准备上前之人见状,纷纷按捺下冲动。贤王这明显有人暗中保护,不知敌方有多少人的情况下,他们若是擅自行动,定会坏了门主的大事。
“这人疯了吗?”
“贤王殿下好心好意施舍他,没想到他竟恩将仇报。”
“真丢望川人的脸。”
……
钟离伯君望着反应迅速的人们,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人不好对付啊!果真与司马访琴所说的一样,司马访琴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他不能将他们全都抓尽大牢,不然那些无辜的难民不就被牵连了吗?
“来人,将他押回去。”
“唉?”司马访琴惊呼一声,躺在地上的人已经咬舌自尽。
钟离伯君皱了皱眉,没想到此人为了保守秘密,竟这样草草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幕后的操纵者会是谁呢?极有可能是那消失的乔姜,他竟想出如此烂的招数,让自己的手下混迹在难民之中,想办法刺杀他?
尉白夜的脚程慢了些,他买的马死在半道上,如今才走过上水城。他独自走在上水城与离城之间的驿道上,林中的树木郁郁葱葱,身后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马蹄声与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他闪身躲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