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呵马声此起彼伏,为首之人便是随父亲一起去悦安城的赵副将,他的身旁跟着一位骑着马的公公。众多精兵跑步的声音在林中响起,吓飞了一群林中之鸟。
“快,快点,我们快到离城了。”
尉白夜听到赵副将的声音,心想着父亲也跟着回了城,准备现身,却发现他的身后有一辆囚车,里面坐着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尉白夜大脑瞬间放空,呆愣愣地立在远处,不知该做何表现。父亲不是说了悦安之乱已经平定,准备回离城吗?为何现在被关进囚车里?
等到大部队离开,尉白夜挪了挪僵硬的脚步。他到底该不该回离城,思来想去,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往山林深处走去。远处传来伐木之声,尉白夜这才回过神来,四下无人,这树林也变得幽闭不已。
尉白夜见到那柴夫,连忙走上前追问:“大哥,大哥,你可知最近离城发生了什么事?”
那柴夫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来,停下手中的动作,胡乱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惊讶道:“尉将军意图谋反之事已经传遍离城,现在追捕尉二小姐的告示贴得满城都是,这位公子竟然不知道离城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这就是最近发生的最大的事。”
“什么?尉将军意图谋反?”
“可不是吗?据说押送尉将军的人马快要抵达离城,尉将军是我崇拜之人,我在此处砍了快一整日的柴,就是希望有幸能见尉将军一面。话说,公子是外乡人吗?”
“啊?”
那柴夫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告示,凑到尉白夜跟前:“不知公子可有见过这告示上的女子,找到她,赏银可不少呢!”
尉白夜低头看向那告示,上面的字写得是通缉尉子瑜没错,为何画像却……
“抱歉,没见过。”尉白夜叹息了一声,与那柴夫道别,从包袱里翻出维帽带上,他必须找到子瑜,莫要让官差抓了去才是。
不过……那画像上的人与子瑜完全对不上号,只要子瑜不开口说自己是尉二小姐,便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身份。至少在离城之外,那些没见过她真容的人不会发现她的身份。
她身边有七殿下跟着,也不知道现如今的她是否安全,这下他该怎么办?他肯定也被通缉,回离城是不太可能了,唯有回去找罗半叶与张行知,让他们想办法救父亲,就算揭竿而起,也在所不惜。
尉白夜想到此处,咬了咬下唇,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想到方才囚车里双眼无神的父亲,他是镇国大将军,不上战场也能威震四方的男人,如今坐在那小小的囚笼之中,等待悲惨命运的降临,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允许。
父亲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遭受了这样的待遇,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大逆不道,什么保家卫国,都不及父亲与家人重要,父亲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倚靠,就算他已经长大成人,已经变成一个七尺男儿。
老天给了他再生父母,他便要拼尽全力去守护他们。十七年前已经没了母亲,现在决不能失去父亲与妹妹们。
家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尉白夜思及此处,迈开步子奔跑起来。快一些,快一些赶回印犁,那些人既然有心陷害父亲,肯定会着急动手。他要快一些,赶在那些人动手之前救下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