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张婉儿听闻此话,瞬间泄了气:“那你也别去麻烦又苓了,等子瑜有空再说,到时候,我们再聚到一起。”
“好。”钟离弋回答着张婉儿的话,手臂收紧了几分。他也知道眼下的局势,如今朝中都在传他与贤王争储位,更有甚者,想要利用此流言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只是不知二哥会不会因此与他产生隔阂,他一直在维持兄弟之间的关系,曾去各个兄长府上小坐,可是大哥和三哥还是犯了错。
但愿二哥能清醒一点,他与七弟一样,并不热衷于权势与地位,他也认为,唯有二哥继位,方可永保大祁皇朝繁荣昌盛。
钟离弋抱着张婉儿陷入了沉思,张婉儿任由他抱着,他不想说话,那就陪他沉默。
乔贞抵达慈云殿,便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身边的大丫鬟见他们如此,有些为难地看了乔贞一眼,见她面无表情,这才开口道:“皇后娘娘驾到。”
张婉儿被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挣脱钟离弋的怀抱,钟离弋抬眸看见自己母后到来,不慌不忙地走上前牵起张婉儿的手,走到乔贞面前:“弋儿见过母后。”
“妾身见过母后。”张婉儿慌忙挣脱钟离弋的手,上前行礼。
乔贞垂眸瞥了张婉儿一眼,淡淡地道:“免礼。”
“母后怎会有空来这慈云殿?”
“弋儿,进殿说话。”说着,与钟离弋并肩走进殿内,张婉儿低垂着头跟在他们身后。她与钟离弋成亲许久,每每见到皇后,她都心惊胆战的,记得春日诗会上,皇后处处针对子瑜,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
方才还被皇后撞见她与钟离弋抱在一起,这下皇后肯定更加对她不耐烦,想到这里,张婉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母后有什么事吗?”钟离弋回头看了张婉儿一眼,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疼。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乔贞没有看他,径直走到殿上,走到钟离弋的书案旁:“弋儿最近可有练字?”
“没有。”钟离弋否认道:“弋儿只是个习武的粗人,虽然在古容城之时,尉将军也曾叮嘱过弋儿好好练字,可弋儿拒绝了。”
“为何不好好练字呢?”乔贞听到钟离弋提起尉上卿,指尖微颤:“作为大祁皇朝的皇……子,需得德才兼备,文武双全。”
“弋儿才不要,为何母后不去要求伯谦,他也是大祁皇朝的皇子。”钟离弋撇了撇嘴,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你与他不一样。”乔贞欲言又止,王爷与帝王能相提并论吗?
“有什么不一样,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都是这大祁皇朝的皇子……”
“就是不一样。”乔贞一怒,一掌拍在书案上。钟离弋被吓得颤了颤,回眸看张婉儿一眼,她也被吓得不轻。
两人怎么可能会一样,就凭钟离伯谦的母妃是贤妃,而钟离弋的母妃是皇后。两人在钟离越心中的地位就截然不同,钟离越任由钟离伯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替他担忧未来,为他物色适合的妃子,而他却不管钟离弋的死活。
这些都是乔贞看在眼里的差距。
乔贞见钟离弋垂下头不说话,叹息了一声:“为本宫题一首诗,晚膳过后让下人送到贞德殿。”
说完这话,乔贞才起身离去。
“恭送母后。”钟离弋与张婉儿见她要走,连忙行礼。
乔贞大步离去,她明明很关心弋儿,为何他对自己这般疏离?甚至……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还不如那张婉儿与他之间的关系,乔贞想到这里,神色又暗淡了几分。
慈云殿上的钟离弋想到自己的母后让他题一首诗,便觉得脑袋瞬间胀大,他一个常年待在古容城的武将,哪来的闲工夫学习吟诗作赋?让他用半天的时间题一首诗,母后这不是为难人吗?
且不说要对仗工整,还要斟酌字句,还要担心一不小心惹得母后不开心。乔贞离开慈云殿后,钟离弋便坐在书案旁,望着书案上仅有的一本兵书,呆若木鸡。张婉儿坐在他的旁边,笑望着他。
“婉儿,你会作诗吗?”
“婉儿会跳舞,夫君若是想看,婉儿这就为你舞一曲。”
“……”钟离弋指望不上张婉儿,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婉儿你是故意为难为夫对不对?”
“夫君尽管去作诗,无论是什么样,都是夫君对母后的一片心意。若是婉儿参与其中,会惹得母后不高兴的。”
既然张婉儿如此说,钟离弋也不能再向她投去求助的眼神,索性埋头苦思。
到了傍晚,钟离弋勉强写出几句诗。张婉儿凑到他跟前一看,简直不忍直视,堂堂大祁皇朝的六殿下,写的字歪歪扭扭,没个正形。他那双大手除了会拿长剑,别的东西都不太会使用。
虽是如此,钟离弋还是差人将自己题的诗送去了贞德殿,至于他自己,就别去丢人现眼了。贞德殿上,乔贞打开纸张,看着上面的字迹,勉强可以辨认一二。至于上面的诗,还真的没眼看。
乔贞抿了抿唇,微笑着取出笔墨纸砚,模仿着钟离弋的字迹,写好与尉上卿的通信内容,细细查看,不仅要保证通信内容不过于直白,还要让人读出尉上卿有二心,最后才在行尾写下钟离弋的落笔。
乔贞叠好书信,将它放到手指般大小的竹筒里,叫来身边的大丫鬟。
“吉儿,将此信送到乔府。”乔贞将小竹筒交给身边的大丫鬟,冷言道:“至于祥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