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爷的急事就是偷窥旁人用膳?”李惜霜盯着他,一字一句。
钟离伯君不想解释什么,绕开她,从她身旁离开。明月楼上的两人,有说有笑,他们的笑容却刺痛了钟离伯君的眼睛,明明是自己先放弃的,却接受不了她与旁人在一起。钟离伯君该怎么正视这样的自己呢?
一切的后果都是自己的选择,尉子瑜也不可能一直站在原地等他。这些他都知道,他只是很难过。
“王爷。”李惜霜跟在他的身后,喊了他好几声,也不见他回应。
李惜霜一气之下,拽住他的胳膊,也被钟离伯君甩开。李惜霜气急败坏地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回到贤王府。
“王爷,你什么意思?”进了贤王府,李惜霜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与钟离伯君争执起来:“我才是你的王妃,我才是贤王妃,王爷方才在干什么?”
“不用你管。”钟离伯君低垂着头,淡淡地开口。
“不用我管?”李惜霜被气哭:“不用我管,我可是王爷的正妃啊!”
“……”钟离伯君转身欲走。
“王爷。”李惜霜泪眼婆娑,连忙拉住他:“王爷真的放不下那个尉子瑜吗?”
“都说了不用你管。”钟离伯君一怒之下,甩开李惜霜的手,怒吼道:“李惜霜,别太得寸进尺,允许你住进离人院已经是本王最后的底线。你现在竟然还敢跟踪本王,还妄想左右本王的心。李惜霜,你算个什么东西?好言好语同你说,你硬是一句话听不进去。”
“王爷我……”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在本王面前撒娇,让本王带你去这去那的样子真的很恶心?”钟离伯君没有给李惜霜喘息的机会:“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本王凭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你?你觉得本王生得温柔,下不了狠心拒绝你是吗?为何总是自以为是呢?”
“……”面对钟离伯君一步一步地逼问,她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她今日才明白,原来自己在他心里是这样的。她终于明白,即便尉子瑜不在这里,即便尉子瑜心里早已没有他,也足以撼动自己的位置。钟离伯君的心里只有尉子瑜,只有那个贱人。
“你明明什么都不是啊!”钟离伯君消了气,没了方才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忧伤与沉沦,他微微颤抖的声线说着伤人的话语,脑海里全都是那个已经不在乎他的女人。
“……”李惜霜被气得哑口无言,她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尉子瑜啊尉子瑜,我李惜霜到底哪里不如你?
钟离伯君甩袖往清宁院走去,李惜霜想要跟上,想起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又顿住了脚步,最后转身回了离人院。
两人吵了一大架之事传到含笑院钟离伯谦的耳朵里,钟离伯谦知道兄长去撇下李惜霜去明月楼,看到尉子瑜与三哥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这才失魂落魄地回到贤王府,李惜霜气不过,想要与兄长争吵,却被兄长出口伤害。
李惜霜能将好脾气的兄长惹得勃然大怒,也是她的本事。兄长从小学习了良好的礼仪,他不会轻易对谁发脾气,李惜霜算是个例外。
还是兄长厉害,能忍受她这么久。钟离伯谦想到自己若是不曾遇到尉子瑜,想到自己若是娶了李惜霜这样的女人,那他……好像会疯。
李惜霜这样的女人,在兄长面前自认为了不起,让兄长带她去这去那,还跟踪兄长。可怕可怕……
钟离伯谦摇了摇头,这才想起小春方才说过,尉子瑜与三哥在明月楼一起用膳,还有说有笑?子瑜疯了吗?昨日才交待让她离三哥远一点,今日便与三哥约在明月楼一起用膳?
她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到时候出了事,可别让人来找他。他钟离伯谦若是再慌慌张张跑出去找尉子瑜,他就不是人。
想到这里,钟离伯谦有些坐不住,索性站起身,往明月楼跑去。
……
尉子瑜目送钟离云离开,许久,才收起已经笑僵的嘴角,叹息了一声,将视线移向明月楼下。透过红木栏杆,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看着楼下车马更迭。
突然之间,那个人撞进了她的眼眸,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楼下的钟离伯谦喘着粗气,在不远处望着尉子瑜。尉子瑜朝他扬起一个笑容,钟离伯谦抬脚跑到楼上,走到她的面前。
质问道:“是不是兄长娶了别人,你也想随便找一个人嫁了啊?”
“啊?”尉子瑜有些不解,怎么一见面就说这么奇怪的话。
“你跟我走。”钟离伯谦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腕。
“别、别、别,今日我没有换男装。”
“你也知道自己没有换男装?你不是不怕吗?敢与三哥一同约在此处,怎么不敢被伯谦牵着了?”
“你今日吃错什么药了?”
“没吃药。”钟离伯谦没好气地回答道。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放开手再说。”尉子瑜皱了皱眉。
“你为何不听伯谦的话?”钟离伯谦放开尉子瑜,一双下垂眼紧紧盯着尉子瑜。
“什么?”尉子瑜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她要听他什么话?懒得与他争辩,抬脚往楼下走去,她也该回尉府了。
钟离伯谦见她离开,连忙跟上:“伯谦昨日不才说过,让你远离三哥吗?”
“怎么了?”尉子瑜不以为然,走到明月楼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最近怎么老是下毛毛细雨?”
“你别转移话题。”钟离伯谦不依不饶地跟在尉子瑜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