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子瑜为贤王要娶李惜霜而难过,可七殿下堂堂七尺男儿,他为什么哭?
尉白夜甚是不解,费了好大的劲才劝住七殿下,他的双眸红红的,鼻子也哭红了。尉子瑜哭累了,便躺在木芙蓉丛里睡着了。初冬寒气重,尉白夜将尉子瑜抱回房间,才送钟离伯谦出府。
尉白夜望着钟离伯谦的背影,想起方才他陪着子瑜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七殿下与子瑜,还挺般配。
望着钟离伯谦离去,尉白夜让下人备好了马。亲自前往城外驻守营找父亲,平王殿下这事得重视起来,不然到时候子瑜栽在他手上可就麻烦了。
……
尉子瑜从榻上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摇了摇头,从榻上坐起。丫鬟们见她醒来,连忙围到她的身边伺候着。可她们嘴角总是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好像憋得很辛苦似的。
“你们怎么了?”
“没、没什么。”丽儿率先回答。
“那你们是什么神情?”尉子瑜有些恼怒:“不说?那等父亲回来,我让他把你们全都发卖了。”
“小姐。”众丫鬟纷纷跪倒在她的榻前。
“不用行此大礼,只要告诉我你们笑什么即可。”
“我们说出来的话,小姐可千万不能生气。”
“嗯。”尉子瑜淡淡地应了一声,再不说,再不说就将她们全都发卖了。
“小姐您不是喝醉了吗?”丽儿爬到她的榻边,双手手肘撑在榻上,憋着笑:“然后……然后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还唱曲儿,唱的什么……”丽儿努力的回想了那些词,后用五音不全的嗓音复述道:“原来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虽然我曾经很快乐,不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怪我太……”
后面是什么,她便记不清了。
“……”尉子瑜的表情凝固在丽儿开口的瞬间,她唱得有多难听……除了词勉强对得上,曲儿一个都不在调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喝醉酒的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还引吭高歌?
自己无意间哼出的这首歌便是前世无意间听到的一首歌,也只会副歌那几句。
“哎呀,丽儿也记不清了,反正小姐唱得可好听了。后来公子过来了,也跟着我们一起听小姐唱的曲儿,只可惜……”丽儿努了努嘴表示自己的遗憾:“只可惜小姐唱了几句便开始四处跑,一会儿跳到木芙蓉丛里,一会儿抱着院中的老松,捞起袖口,哼哧哼哧准备往上爬。被公子拽下来后,又跑到另一棵树下……就这样……”
“来回往复……来回往复……”其余小丫鬟附和道。
“直到……”丽儿想到七殿下来时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七殿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来访,七殿下说,坊间传闻小姐您心仪平王殿下,平王殿下有意向皇上请求赐婚。”
“呵……”尉子瑜冷哼了一声:“仅凭他?”
让她屈服的人,这世上还没有!让她坐以待毙,没有可能。
“小姐躺在木芙蓉丛中,压坏了好几株木芙蓉,不知怎地,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然后不知怎么,七殿下走到你身边,走到你旁边与你一同哭了起来,你们二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场面相当和谐。”
“闭嘴,你们立刻忘记今日发生的事,谁敢再提我喝醉酒的事,本小姐决不轻饶。”尉子瑜提高嗓音掩饰自己的窘迫,钟离伯谦与她一同坐在木芙蓉丛中一把鼻涕一把泪,那画面不敢想象。
“是。”
“来人,更衣。”
重新整理好仪容的尉子瑜刚踏出院门,便瞧见匆匆赶来的尉上卿与尉白夜。
“父亲,兄长。”尉子瑜屈身行了个礼。
“里边说。”尉上卿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为父不会轻易妥协的。”
听父亲这话,他应当是知晓坊间的传闻。难不成父亲早早回府,只是因为兄长为此事亲自跑去城外驻守营?
思及此处,尉子瑜心里多了些愧疚。自她来了尉府,这府上便没有安生过,尉上卿三番两次为她的事撇下驻守营的将士。
“父亲。”尉子瑜咧嘴笑了起来:“父亲不必担心,子瑜自会打碎平王的异梦,到时候旁人问起父亲,父亲只要支支吾吾、不清不楚即可。”
“子瑜有什么法子?”
“保密。”尉子瑜拉走尉白夜,借走他的衣衫,让丫鬟们为她改小了些,她便穿着尉白夜的衣衫,梳了高尾髻去了街市。从一个灵动的少女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她冷着脸,皱着眉,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她先去城西铁匠铺附近瞧瞧那朱逢,再去香溢楼惹点事。
尉子瑜加快了脚步,将身后的下人甩掉。兄长就不能给她一些信任吗?总爱派人跟着她。若是他们瞧见自家小姐杀了人,不会被吓到吗?
尉子瑜来到城西铁匠铺,一个赤着膀子的大汉站在炉火前。叮叮当当的声音在他的锤下发出,延绵不绝。尉子瑜在摊位上看了看那些铁器,挑了几件称手的,丢了几锭银子,询问道:“大哥可认识朱逢朱公子?”
大汉停下打铁的动作,思忖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朱狱卒吗?他前几日突然身体不适,没挺过几日便死了,大夫也查不出病因。”
“你确定他是生病去世的?”
大汉的眼珠转了几圈,肯定道:“他近几日都未出过门,大夫还是我为他请的。”
“他被葬在哪里?”
“我一个市井小民,他是刑部大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