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你们不怕我吗?”害怕至极的尉子瑜尝试着与小老鼠对话,用以缓解内心的恐惧。她害怕这种幽闭黑暗的地方,这里很容易让她记起前世的不堪经历。
她见小老鼠不理她,在稻草上跑来跑去。她的心里忽然产生一阵恶寒,这些老鼠常年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人间地狱,何尝不是黑暗的一份子呢?
尉子瑜见不到白阳,也不知钟离伯君被关押在何处,她一直待在一处,望着对面牢房的犯人,他们镣铐加身,动一动,就会将那冰冷的东西弄得叮当响。她的身上也有镣铐,她不喜欢这种声音,所以尽量待在一处不肯动。
为何会变成这样?她不过在浣城待了几日,回来便赶巧遇上白阳与王爷入狱,自己也莫名其妙跟着锒铛入狱。到现在,她的身上还穿着那日白阳为她寻的灰色烟水百花裙。也不知此时钟离伯谦是否也受到牵连,若他在,能将他们救出去吗?
君雁玉知晓白阳与钟离伯君入狱的消息有些晚,司马访琴把这消息告诉他,便去查那赵临淮,能找到赵临淮的破绽,便能早点将贤王与尉子瑜他们解救出来。司马访琴离去,君雁玉连忙从自己的院子走去前厅,君父君母走在前厅,一阵一阵地叹息。他们见君雁玉前来,眉头皱得更深了。
“父亲,求求你救救白阳吧!”君雁玉上前跪倒在君父君母跟前。
“雁玉,现在刑部掌握的证据对白姑娘很不利,那赵临淮将人证物证都带了过来,白姑娘平时常用的那把长剑你可识得?”
“什么证据确凿?我不信……”
“雁玉,据司马尚书传来的消息,赵临淮是渭阳知府衙门的捕头,他亲自带人捉住了正在行凶的白姑娘,这事不止一人瞧见。”
“这不是真的,这些都是假的,渭阳城天高路远,白阳势单力薄,事情真相是什么,还不是任由他赵临淮随口胡诌吗?”跪在地上的君雁玉疯狂地摇着头,他不信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信……
“雁玉……”君父语重心长地道:“话虽如此,他们还说王爷……还说王爷意图杀死渭阳知府李堂生,到了渭阳城不肯露面,也不着急查盐铁案。等了几日,才派白阳去刺杀李堂生,目的就是杀人灭口啊!”
“王爷为何要白阳杀人灭口,他们无怨无仇……”
“说他是为了遮掩盐铁案,朝中许多大臣都说李堂生是他的人,私贩盐铁是得了他的授意,而后东窗事发,他便借着查案的由头将李堂生杀人灭口。”
“胡说,王爷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王爷未去渭阳城之前,王爷不还在找……王爷也不容易,不是其他大臣提议让他去的吗?”
“是啊,红的都能说成白的,你要为父如何与那些大臣对抗?”
“……”君雁玉听闻这话,也无可奈何。司马访琴在找证据,而他能做什么呢?得知自己心爱的人蒙冤入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他必须为她做些什么,白阳是妄生门之人……对了,去找妄生门,去城外竹林找齐先生联络妄生门的妄徒。白阳是青子衿的身边人,她的位置应该不低,她出了事,妄生门不会坐视不管的。
如此想着,君雁玉起身与君父君母道别,让人准备了马匹。君雁玉骑马在街市上狂奔,慢一刻钟,就有可能错过救白阳的最佳时机。他跌跌宕宕来到城外竹林,没瞧见齐先生,却见一脸愁容的司马访琴。
“访琴兄,你不是去查赵临淮了吗?”还未下马的君雁玉在此处瞧见司马访琴,心里有一丝错愕。
“赵临淮身边有许多人,我没法靠近他,他似乎被谁保护起来了。”
“那就想办法查清保护他的势力是哪一方,或许我们就能找到突破点。”君雁玉建议道,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问:“齐先生呢?我找他有急事。”
“找他联络妄生门?”司马访琴自嘲地笑了笑:“我此行的目的也是如此,可……竹屋内人去楼空,他们早已不知去向。”
“为何?”
“他们或许得知白阳入狱的消息,又或许没有得知。”
“访琴兄,一定要抓紧时间替王爷找到别的证据,现在七殿下被皇上软禁在宫中,没有自由,王爷与子瑜姑娘……还有白阳……他们能不能安然无恙,就靠我们了。”君雁玉调转马头,准备启程。
“你打算怎么做?”司马访琴见他要走,连忙追问。
“去景浣房,找妄生门门主,他们不会扔下自己的少主不管的。”君雁玉一脸笃定,能将尉子瑜救走,便一定能将白阳也救走。即便从此不能再相见,君雁玉也希望白阳能安然无恙,知道心爱的人还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这就满足了。
“你知晓景浣房的位置吗?”司马访琴并不赞同他的做法:“你忘了历宴是怎么死的吗?靠近景浣山就会被妄徒杀死,你真的能到达景浣房吗?”
“就算危险重重,我也必须去。”
“既然你如此固执,我这里有一份地图,以前追查历宴之时所绘制的,但愿齐先生在景浣房,但愿你……”司马访琴从怀里掏出绢帛所制的地图,哀叹了一声,将它递到君雁玉的手里:“但愿你……能活着回来,我让几个暗卫护送你过去吧!”
“谢了,访琴兄。”君雁玉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
得知尉子瑜入狱的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