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备应了一声,冲着身后士兵命令道:“你们就在此不要走动,我随太守大人去去就来。”说完,刘备便下马,骑在刘焉的马上,带向刺史府。
刺史府中,这时早已经人满为患,那些士族排场极大,小士族七八人,大的十几人,士族们自己坐在刺史府两侧特意准备的松软坐垫上,手下们站在自己后面,将原本还算略大的刺史府都快挤满了,刘备这下是连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其实刘备来之前,刺史府两侧倒是还有两个坐垫,毕竟在刺史府这种地方,也是讲究上尊下卑的地方,士族们一个人坐一个坐垫,有多余的坐垫士族们也不好越矩占座,所以原本还有空位,可他们一见刘备来了,竟然派遣家丁占座,故意让刘备没位置,折刘备的面。
但是刘备却丝毫不在意,原本自己也并不是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人,刘备嘴滑,望了一眼他们,笑道:“我刘备是来这里说话的,不是来这里休息的,本来也没打算和你们并排坐着,再者说了,我也不是和你们平起平坐的人。”
听到刘备这话,众士族脸都青了,自己故意占刘备的坐,折他的面,他倒是无所谓,不仅如此,还瞧不起自己,不愿与他们平起平坐。
“刘备,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士族也是你能瞧不起的?你还是太年轻,狂的没边了吧?”王家家主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他虽然老迈,但是吼起来却是气势如虹,完全不像刘备半月前见他时,他的那般客气。
“草民不敢。”刘备冲王家家主拱手,脸上带着一抹挑逗般的笑意,嘴上说着不敢,但行为上却没有丝毫恭敬之意:“草民的意思是,草民地位低下,无权与各位老爷平起平坐,草民自谦,为何各位老爷要曲解其意?到底是草民表达的有问题,还是各位老爷竟觉得自己不如我这区区草民地位要高?”
“刘备,你好大的胆子!”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拐弯抹角的骂人!”
“就你这样的人,我们士族就是化成灰也不会容你!”
士族们被刘备装腔作势的态度激怒了,纷纷破口大骂,有人还拿东西砸刘备,而刘备只好面对前方干脆跪着,一言不发。
刘焉见刘备面对自己跪着,也明白这局面有些过分了,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喊道:“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安静!”
刘焉的话还是有用的,这些士族们虽然对刘备一万个不满,但他们玩阴招搞不赢刘备,只能寄希望与幽州的掌话人刘焉,现在他们叫来骂去,其实都是骂给刘焉听的。
气氛跌落了一小会,但很快便再度燥热起来,王家家主强撑着站起,对刘焉道:“刺史大人,您看见了吧?就是这样一个人,砸尽孟家产业,将孟家逼到渔阳,如今又对我们出言不逊。”王家家主说着便跪了下来,连连叩首:“大人,若您不给我们一个公道,将这等害群之马硬留在涿郡,我不知道日后涿郡的士族们该如何生存。”
刘备跪在那儿,眼神坚定,一言不辩,刘焉转头问道:“刘备,你可知罪?”
“大人,草民不知王家家主此言何意,如今倒是什么屎盆子都敢朝草民身上扣了。”刘备叩拜道:“大人明鉴,草民未动在场诸位家族一根汗毛,只是孟家被逐出涿郡,他们便将草民视作威胁,但孟家孟生一向肆无忌惮,视大汉法律为无物,前些年他强纳草民妻子,好在草民与妻子同仇敌忾,才逃过一劫,但孟家嚣张已久,前些日子他强纳百姓陈到之妻为妾,臣替他出头,拜访太守希望太守放人罢了,至于这府中众人所言,草民率众打砸孟家产业,更是无稽之谈。”
刘备说的口干,接来一杯水一饮而尽,继续说道:“陈到一怒闯入孟府,为杀一人便有五十八民被强纳的女人逃出避难,可想而知孟家该如何天怒人怨,百姓借此机会打砸孟家产业泄愤,自然也就是情理之中了。草民见孟家如此行事,想来想去,也只好逼太守将他逐出涿郡,一劳永逸,还我涿郡地方安宁。”
“刘备,你不要满口放胡说!”王家家主再次冲了出来怒吼道:“百姓有那么大的胆子打砸孟家产业,谁信?若不是你自己组织人手刻意打砸,百姓有那么大胆子?”
“那时义勇军并未组建,我如何组织人手?还有,你此话,像是看不起百姓,是不是你们奴化百姓久了,就不把百姓放在眼里了!”刘备的声音掷地有声,整个刺史府中,蓦然寂静。
由于汉朝用人,以孝以廉,所以当时的士族身上都带着一股子欧美白人的气息——嘴上说着人人平等,天子与庶民同罪,爱民如子之类的话。但实际上干的却尽是剥削欺压不入人眼的勾当。
但是干归干,王家家主公然瞧不起百姓,被刘备抓住把柄,这种话如果传扬出去,对王家的名声,将会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刘备此言一出,便没人再敢说话。
刘备见无人应答,转头又向刘焉道:“大人,草民在外听闻,这些人嫌涿郡太守不能找到草民的把柄将草民置于死地,故而想请大人派遣一名得力的大员来当涿郡太守。但备想说的是,孟家如今的下场不过是孟家咎由自取,草民做事,也是依着大汉律法而为,大人,其实您可以封草民为涿郡太守,此事便迎刃而解,在座的诸位也可以放心,涿郡各家族的产业和田地,我刘备决不动一分一毫,只要各家族不刻意欺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