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眼泪’之所以你能触碰……还是因为她没忘了你吧。”觖戮望着渐行渐远的暮光,沉重的说着。而背后的杀戮花纹则越加明显,“别去触碰了,我们既然出现了,就不要回去了!”
多少具尸骸冰冷的倒下,口里还涌着鲜血,满身耀眼的银铠曾是他们的莫大的荣耀,如今却裹满血污,划满刃痕,眼神里溢满了不甘的遗憾。
等到索克带领着支援的天军们到来时,满目苍夷的战场上遍布着残缺的尸体。
银陌挥斩着极昼,青白色的光辉划过敌人的眼前,好快!他们还没看清,就消失了;狴犴咆哮着,震天的怒吼溃退了懦弱的兵将,锋刃似的利爪上沾满了鲜血,就像是银陌手中的极昼,锋刃上淌着流动的血。
“等待了好久的战役,终于要展开了。”黯觉站在阴影里,冷冷地盯着银陌,“你是一个值得令人敬仰的战士,可你收获的荣耀只能带进坟墓再好好享受了。”他颤着身子,痴痴的笑着,手中握着一把如鲜血般的剑,正焚着心中复仇的焰火。
魔兵像是杀不完似的,不知疲倦地向前冲着,而支援来的天兵却也消耗的很快,银陌将灵力聚集一处,全身血管里蔓延着黑胶似的流液,反复冲荡着手心紧握的纱片,随之抛向空中,只见漫天布下一层柔软的光壁,暂时阻隔了敌人的进攻。
“索克,天问者们布置的结界什么时候才能好?”
“还要一段时间,而且……”
“什么?”
“……原本用来作为阵眼的失踪了!”
“为什么会消失?除了天问者没人能碰弑神的啊!”
“但‘魔’可以!”
“……”
“在我们去取弑神的过程中,一个男人夺走了那把剑,并杀了两个天问者。”
“黯觉!只有他才有可能。”银陌说着,可身体去撑不住了,“这纱片挡不住多久的,如果结界少了阵眼,那就没有任何作用了,这群怪物终究还是会侵入进来的!”他望向壁外那群狰狞狂暴的“怪物”,心中就只剩下了一种信念——不能倒下,哪怕是死,也一定要守住!
银陌一遍遍地将灵力灌输到极昼之中,全身蔓延的黑丝充溢在血管里,就快要爆出来了!
“银陌,你这样透支会死的,没了灵力的你,还不如一个废人,如果你将灵力全部传到剑里,谁来挥剑?谁来斩敌?”狴犴看着痛苦的银陌,心中好像是被拆散了支架。
“没有灵力的我,要比废人强一些!”他站起来,向身后的战士们用最后的立起喊着,“都给我撑住了!为了我们的荣耀,为了我们的誓言,为了我们的信仰,都不能轻易的死去!”他收起了纱片,聚齐起周围的全部冰雪,融凝成一根根坚利的冰刃,冲了过去。接着,他转身看向还未完成的结界,壁上闪耀着的白光是涤净一切罪孽的颜色,银陌聚起极昼,笔直的朝阵眼的方向奋力扔去,而当剑终于插进阵眼的那刻,结界终于完成了!爆发出的圣光照射着每一个战士,那仿佛像是最后哀叹的挽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银陌瘫倒在地上,紧紧地盯着结界的完成,当成功那刻,他再也绷不住了,他的眼眶里不断往下涌着炽热的泪,每一滴里都混满了各样的情绪,宛如那些陨落天空的碎落辰星,逐渐失去所有的光芒,却成为辗瞬即逝的灿烂,不留遗憾地往心中的轨迹冲向彼岸。
战士们好像又有了支撑,都拼命地冲挡抵御着,一点一点,击退有罪的愚昧者。
“这就开始了?还以为要再等等呢,银陌,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强,我真的看到了你我之间的交战场景,虽然激烈,但喧嚣以后,归于宁静的生命,绝不会是我!”黯觉聚起弑神,在阴影中,那片血红色的剑光要比燃烧的火把更加明亮,甚至,透着残暴的冲动与傲慢的尊严。
“什么时候结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可以做到的只有去尽力拖延。”黯觉一跃而起,站到刚完成的结界之上,银陌的心猛的一怔,“不、不”他声嘶力竭地冲黯觉喊着,可黯觉露出狰狞的笑意,可怕的牟子里更是暗涌着如巨锋般的力量,他找准了阵眼的位置,笔直地刺下去,整个光壁的表面布上了肆意放纵的裂纹,他又加了把力,将极昼顶了出来,壁面上黯淡的失了光,然后随着最后一次的冲击,还是彻底碎掉了!
银陌的泪水冰冷的滴到地上,他哀吼着,一个劲儿的锤着地,但他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黯觉极速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扼住他的脖子,轻松地举起来,“你真的让我有过那么一阵的惊讶,我其实一直到在关注着你,从暮光的记忆里,我读取了他对你的印象,真不错呢,只可惜你和我不是一个阵营的,要不……我还挺认同你的呢。不过我绝对不会杀了你,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我明白战士的尊严,但你会看着自己的军队,慢慢覆灭,然后心中的坚定被慢慢磨灭,但没有任何阻止的办法,那时你便会清楚你口中所谓的‘有罪之者’是如何被造就而成的!我会你让知晓我曾经被你们这些自诩高尚的人类是如何一遍又一遍唾弃、仇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