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走吧。”站在一旁的索克看着镜璃说。
镜璃和索克走进苑中,镜璃至今还记得那日离开的场景,同样是散着金黄色的卷发,一样垂至腰际,穿着淡黄色的长拖纱裙,但是,她真的成长了。
“真的是一样呢。”镜璃走进屋里,看着周围的摆设喃喃着。
“什么?”
“……没什么,看!纸鹤就在那儿。”镜璃向四周环视了一圈,指着桌上那尊银像旁安静的苍白纸鹤说。
她走过去,轻轻把纸鹤至手心,恍惚之间,她的手臂上闪应着若隐若现的蛛丝纹路,一直蔓延到手心。从手心里微微泛着的莹莹绿光,慢慢充盈着、包裹着沉睡的纸鹤,又似舞带围绕着,持续穿梭着,那动作很轻,好柔,正如她眼中的——在心底那池荡漾的清潭里映显的粼光,闪着希望、透着安和。
那些点点的微芒,不停的诞生着,又幻灭了,再出现了,接着又消失了,不断周而复始着,好似循环的轨迹,永远看不到终点。那是蝴蝶吧,和梦里的一样,看看那轻盈的羽翅扑闪着的馥香清郁的醉香,是不是在等它的同伴呀?还来得及吗,要走了吧,因为这蝴蝶只是光吗?等着光渐渐从周围变淡了,那脆弱的纸鹤也该醒醒了。
“动了,动了!”站在身旁的索克看着那原本无力的纸鹤慢慢开始扇动两只薄弱的翅膀时,激动的大喊着。
“索克,接着它,它刚刚被我的灵力再次赋予生命,距离提炼出其中暮光哥哥的灵力还要等些时候,在我将灵力注入其中时,可以清楚的感应到哥哥他留存的灵力是那么纯净、透彻,但为什么是那么的哀伤呢?而且还好像哥哥的灵力没有……隔断!”
“什么意思,您是说没有隔断吗?那就是说暮光殿下从将纸鹤给您时就一直不断往里灌注灵力,不曾断过?”
“应该不是,尽管那时哥哥的灵力也很纯净,但是还不够娴熟,应该是在我离开后,他才与纸鹤重新连接起来的。”
“那如果真的是这样,提炼起灵力来不是会很麻烦吗?”
“是啊,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因为在提炼的过程中一定会因为连接的原因使得他的部分灵力会迅速流逝,导致他可能会暂时强制断开连接,如果是那样的话,即便纸鹤体内的灵力成功提炼出开了,但也会迅速殆尽。”
索克接过来,看着浑身雪白的纸鹤说:“暮光殿下如果知道是你,一定不会断开连接的,哪怕再痛苦。”
“这正是我怕的,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强撑着……”
“还记得银陌殿下说过的吗,他们最快乐的,就是你快乐。”
“……那快点吧,把它拿到占星斋去吧,那里的环境是最适合提炼布阵的,要赶快!要不我怕来不及了!”镜璃犹豫着,而后坚定的说。
“那走吧。”
镜璃用灵力催动幻梦衣纱,轻柔的梦纱缓缓张开她脚下的裙摆,并且还在无限扩延着,好似盛放的花儿。她的全身不断交织着、蔓延着蛛丝般的纹路,然后又重复地覆盖着一层又一层,如果裙摆真的是花瓣,她就是花蕊吧!明明身影孱弱的惹怜,却非持续迸发着生命里最浓郁的味道。
“给我吧,要轻一点。”镜璃向索克伸出双手,纤细而嫩白的手臂上还流动着灵力的痕迹,和在血管中流动的献血一样,但唯独不同的是——镜璃流动的灵力痕迹,是绿茫茫的光。
索克的眼里闪着出神的光,入迷的听从着她清脆的语声,“这是神吗,真美,这才是真正的神女祭司该有的样子啊!”他半跪在镜璃的裙摆下,低着头,把纸鹤用双手托着。她接过来了,先是轻轻地吻了下纸鹤,然后紧紧将它捂在胸口的心脏处。她微闭双眼,释放出梦织女蛛,并让更多的灵力恣意爆发着,整个房间,都闪烁着微妙的绿光。
“索克,我感觉到哥哥的位置了,他在凡原界,琴林附近,你快去把门床都关上,纯粹的灵力在烈阳的直照下曝晒是极易挥发的。”镜璃对索克说着,手边拿着一块梦织女蛛早已织好的一片质感极像丝绸的乳白色手帕,从上面看不出一点网子织的间隙,密得很。
镜璃的双臂上猛的凸起几条青筋,眉头微皱着,纵身黑暗里,绽着光芒。绿色的蝴蝶飞过去了,它们回来了,以数不清的数量围在纸鹤周围。渐渐的,镜璃松了手,纸鹤被绿蝶们托起来了。听啊!是破蛹的声音吗?淡淡的粉末似的光正从纸鹤里断续流出,一会儿,一群金色的梦蝶显现了,两种蝶相迎着,双重光互缠着,到底是光还是蝶,又有谁分的清呢。
“那金色的蝶就是暮光殿下的灵力所化吗?”
“不完全是,准确来说,是呼应!哥哥的灵力没有物化,因为他还记得我的灵力,所以迎合着我,化作蝶样。”镜璃松了口气,从容的笑着说,“来,过来。”她轻轻地向双蝶们招着手,另一只手上还托着那块手帕,“落下来,慢点儿。”她继续说着,好多绿蝶都过来了,把金蝶们也引来了,一只又一只,落到手帕上,然后淡淡失了踪影。
“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