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洋工,我看是黔驴技穷了,在这瞎摆谱。”
这个苏延真是嘴欠,一会就用实力让你自打嘴巴。
蓝玉烟似笑非笑的扫他一眼。
不知为何,苏延被这一眼扫中,心头竟是一跳,似丢了什么。
也许是从始至终,她都是淡定自若、从容应对窘境的优雅风度,也许是她这自信一笑眉眼如春,太过灿烂美丽。
苏延心虚的厉害,悻悻的闭嘴,故意不看她。
而这边的争吵早就引得两边店家和顾客的注意。
现代人,每一个人都好忙,无暇管别人的闲事,也就看看就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这会竟瞧着那被喷了一身颜料的少女,不骄不躁的,竟然摆开了架式要当场作画,不由的好奇起来。
一个个驻足观望,不多时便将过道的两边堵的水泄不通。
原本脱了羽绒服还有些冷的蓝玉烟,这会得了这么多人气,反而有些热了。
她解下围巾当作头巾将所有的头发裹进去,一撸袖子,正式开始作画。
先是拿一把大刷子将原本衣服上的红色颜料抹开,由下而上形成大面积的渐变,只留下左下角和中间少许空白。
紧接着便又顺着渐变的位置刷上明亮一些的红,由暗红到橘色再到明亮的金黄,一层层上层之后,整个画面便成了日落之景。
远远的绵延的被夕阳映成暗红色山峦,由远及近是蜿蜒的河流,还有河边暗色树影,栖息的水鸟,晚归的渔舟。
整幅画面除了水中那被夕阳照的一片金黄的水光,其他地方均由深浅不一的红色组成。
乍眼看去,画面并无甚特别之处,好像只是一幅技巧娴熟,速习而成的风景油画。
只是细一看那水鸟,渔舟,十分了的精巧传神,了了数笔,但有点晴之处,使得整个画面分外生动。
夕阳无限好的感受扑面而来,让人完全忽略掉画面之外,不和谐的羽绒服。
完美体现了作画者的精巧构图与娴熟技艺。
“好,画得好,小姑娘,你这画真是不错啊,我们在这卖画画工具十几年了,优秀的画家见得也不少,可还没有一个有你这能耐,如此短的时间,就画出这么生动的油画。”
有那见多识广的画具店老板忍不住夸赞起来。
这一有人起头,立马有其他人附和。
“油画颜料不易干,一层层叠加很容易就会让颜色显脏,但是薄铺又很难出效果,但是这姑娘只是薄铺了一层,可见功底深厚,若不然整幅画给人的感觉必是半成品,而非眼前这般精致。”
“是啊是啊,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画功,平时肯定下了苦功夫啊,加油,继续努力,相信以后定能成为大画家。”
“没错,毕竟是小姑娘嘛,前途不可限量哦!”
周围的人都对蓝玉烟竖起了大拇指。
蓝玉烟放下画笔,转眸微笑的看着苏延。并没有因为众人的交口称赞而有得意,只有完成作品之后的意气风发。
“苏延,现在我可有资格作你的对手了?”她樱唇轻启,淡声却又肯定的说道。
苏延看着那画,嘴角紧绷,面皮不动,眼底却控制不住的涌动着激动的情绪。
好一会方出声,“匠心太过,灵气不足!”
呃,这八字评价也恁狂了些。
惹得围观众人都有些忿忿不平了。
蓝玉烟暗想,这苏延还真是个轴性子,与白青凤有的一拼。
苏沫急急的扯老哥的袖子,提醒他不要触犯众怒。
陆鸣天则气的又要找他干架。
哪知苏延挑一挑眉,又慢悠悠的说:“不过以你的年纪,也就这水平,勉强就接受你这个对手。”
明明心里面已经认可蓝玉烟,却偏要作出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真是个臭屁小孩!
蓝玉烟撇了撇嘴,“是,那就期待比试时,与你的正式对决了!”
苏延翻了个怪眼,从裤袋里掏出个钱包,“赔你的衣服!小沫,我们走!”
说着,抓起蓝玉烟刚刚画好的画,连衣服带画板一起的给抓在手里,转身便要走人。
“喂,你走就走,拿我玉烟姐姐的衣服作什么?”陆鸣天见状,忙地叫住他。
“钱已经赔给你了,衣服现在是我的!”
苏延头也不回,抬腿大步的上前。
“可是画板和夹子是刚买的,你没有给钱。”陆鸣天不服,继续不满的吼道。
“整个钱包都给你了,小心贪心撑死你!”
这个苏延,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上人家的画就看上人家的画,非得找这么蹩脚的理由,说这样难听的话。
“那个,对不起啊,你穿我的吧!”苏沫飞快的挣开哥哥的手,脱下自己的外套塞进陆鸣天怀里,转身就跑。
“你个小屁孩子,这么小个,我玉烟姐姐穿得了吗?”
陆鸣天接了衣服有些懵,等他反应过来时,那娇小的女生已经跑远了。
不过那作哥的虽然嘴巴臭,倒是挺关心妹妹的,脱了自己的外套往妹妹身上一搭,依旧臭脸的往前走。
“好了,画完了,玉烟姐姐,虽然衣服小点,还是将就穿一下吧。”陆鸣天回到蓝玉烟身边将女孩的衣服递给她。
蓝玉烟却是摇摇头,收起画具,“不用了,等以后到校把这衣服还给人家吧。”
“啊,你怎么知道那女生是我们学校的。”陆鸣天挠挠头,不解的瞅瞅他们离开的方向。
蓝玉烟却是神秘的笑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