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烟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她看到陆鸣远的房门口好久没有人影,想来陆家人都回去睡觉了。只要避开保镖们的视线,就能顺利进入陆鸣远的病房。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蓝玉烟转了转眸,悄悄下到下一个楼层,趁着夜深人静潜入医护更衣室,然后找了件护士服换上。
她刻意戴上口罩,终于躲过保镖们的视线,成功走进了楼层,在护士台附近呆了一会,这才拿了几个空盐水瓶,便迫不及待往陆鸣远病房走去。
她想着,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蓝玉烟来到病房门口,往里一看,外间的沙发上并没有人。她紧忙推门走了进去,刚要放下空瓶子,突然听到里间传来轻悄的说话声。
“鸣远,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声音极其轻柔,婉转柔媚的就像粘牙的麦芽糖。
这是林玉宁的声音?
蓝玉烟心中一凛,林玉宁怎么在这里,还说这样暧昧莫名的话。蓝玉烟忙地抢步走向内室,往里一看,只见林玉宁竟然和陆鸣远躺在同一张床上,侧转身亲吻着陆鸣远。
蓝玉烟看了,只觉全身血液往头顶冲去,血压急剧上升,爆怒不已。
太过分了,这个林玉宁竟然趁着鸣远昏迷不醒非礼他。
蓝玉烟正要上前扯开林玉宁,却突然听到陆鸣远温润的声线。
“你真美!”
蓝玉烟霎时怔在原地,陆鸣远竟然是清醒的,他分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林玉宁,却还和她……
蓝玉烟不胜打击,手足无摸的转身就跑。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看错了,鸣远怎么会和林玉宁在一起,一定是我看错了……可是他们亲昵的睡在一起,温柔谈话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有如魔咒一样的挥之不去。
她有如无头苍蝇一样的跑出房间,就连脸上的口罩掉了也未发觉。
保镖看将过来,讶异出声,“蓝玉烟,你什么上来的,快拦住她!”
蓝玉烟听到保镖的声音,蓦地一怔,这才发觉,伤心之中竟然忘了当下处境,急忙转身往另一头跑。
只是这个楼层里每一个通道入口都有保镖值守,他们形成夹击之势不肖片刻便将蓝玉烟堵住。
“蓝玉烟,你还有脸来,我,我打死你!”闻讯而来的白青凤,鞋都没有穿,身上的衣服也只是凌乱的披着了,抡起一个空盐水瓶便要打蓝玉烟。
原来为了就近照顾陆鸣远,陆家人也包下了就近的病房,夜里便在旁边休息。
睡梦中突然听到保镖喊蓝玉烟,急忙爬起来追上蓝玉烟就要打。
将他的宝贝孙子害成这样,还要作污点证人,这样的蓝玉烟,在白青凤看来,就是生吞活剥了也不解恨。
“住手!”就在白青凤挥出去的瓶子将要砸到蓝玉烟的额头时,斜下里突地冲出一个人,死死的握住白青凤的手腕。
蓝玉烟睁大眼睛,转眸一看,竟然是林玉宁。
“玉烟,你快走吧,鸣远刚刚醒来,定是不愿意见到你和他最亲的奶奶起争执的。”
“你说什么,鸣远醒了?!”白青凤一听陆鸣远醒了,毫不犹豫的丢下手里的瓶子,转身往陆鸣远的病房跑去。
其他人也一窝峰似的跟了过去。
蓝玉烟下意识的跟上去,林玉宁却是拉住了她,“玉烟,你还嫌闹的不够乱吗?你要鸣远看着你和白奶奶当着他的面再吵。他现在虚弱的连起身都困难,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你放过他吧!”
蓝玉烟厉声质问:“他虚弱的起身都困难,你竟然还缠着他亲吻,你安的什么心!”
“你……”林玉宁蓦地止了话头,“你,看到了?”
蓝玉烟恨恨的瞪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玉烟,玉烟,你听我说,我,我,我只是见鸣远有些呼吸不过来,所以给他做人工呼吸,你千万不要怪鸣远,都是我自作主张,鸣远他……”林玉宁一副我有苦衷,都是万不得已的表情。
蓝玉烟冷冷的打断她,“够了,林玉宁,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至于鸣远那边,我会亲自问他,轮不到你代劳。”
她深深的看一眼陆鸣远病房的方向,虽然有一万个不情愿,最终却还是选择了离开。
正如林玉宁所说,白青凤是他最敬爱的奶奶,他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和白青凤再吵一架。况且他刚刚醒来,身体极其虚弱,经不起折腾。
鸣远,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真的喜欢上别人,只要你开心,我愿意成全,只要你能好好的!
此时,她已从震惊愤怒中清醒过来,她深切的明白,没有什么比陆鸣远的健康更重要。这也是刚刚为什么在看到林玉宁和他亲吻时,却没有当面戳穿,而是选择离开。
她怕他脆弱的心脏再受刺激,宁可委屈自己,也要他和乐健康。
道理她都懂,但是真正的放下仍是一道过不去的心坎。
她回到自己所在病房,刘香玉和田兰还在睡着,蓝玉烟深吸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就好像她根本没有出去过一样。
或许下意识里,她也希望自己没有出去过,而是在第二天醒来时,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陆鸣远已经醒了,她就可以找一个更好的机会,趁着他清醒的时候过去看看他,告诉他,一切都很好。
蓝玉烟后悔了,她后悔自己刚刚那么心急的去找他。
原来爱情是这么自私的,不允许一点点的瑕疵。
眼泪不知不觉的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