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蓝玉烟就喊了起来,“妈,你来看看,这些东西要怎么归置啊。”
刘香玉一听亲闺女喊,赶紧到闺女身边,刘天业的希望又落了个空。
蓝玉烟看到刘天业那锤足顿胸的样子,乐得直眯眼。
“玉烟,什么东西要怎么归置啊?”
蓝玉烟拉过母亲,坦然的说:“妈,你不觉得今天舅舅好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刘香玉想了想点头说道。
蓝玉烟想了想说:“听说水电站要扩建了,整个国家电力系统要联网,舅舅在水电站里也做了有十来年了,算是元老了,他虽然不怎么长进,但是修个灯泡接个电线啥的还挺在行。眼看着就要扩建,要是舅舅能把握住机会,说不定能混个小站长当当呢。”
“你舅舅当水电站站长。他是那块料吗?”
“兴安水库是全国第二大人工水库,水电站本来就是福西省最大的供电站,只是先前一直搞四旧没有好好发展,现下改革开放了,所有人都铆足劲搞副业,对电力的需求越来越大。我们兴安水库这个水电站也肯定会被重视起来的。虽然这吃国家粮赚的不多,但是日子却安生的很,最适合舅舅这种个性了。”
“你倒是看的通透,行,我劝劝你舅舅,让他好生在水电站里呆着,起码衣食无忧。”
“嗯!”蓝玉烟见说通了母亲便放下心来。
虽说家族企业忌讳任人唯亲,但是有时候也需要一些可靠的人来办事,前提是可靠的人,刘天业这样的肯定不属于。所以能说通母亲,绝了这个后患也是好的。
刘香玉也不耽搁,当下便去找了刘天业说话。
刘天业一听就炸了,不管不顾的喊起来:“刘香玉,你个吃里扒外,忘本的东西,你忘了你被蓝大柱那伙人赶出来时,是谁收留你们娘俩的。要不是我刘天业,你早被他们吸干了,还想做什么企业家,做梦吧你。现在你能耐了,发达了,赚大钱了,闺女也考上学了,你就嫌我这个当哥的没本事,拉你后腿,就要把我一脚踢开是不是!”
酒席虽然已经散了,但还有些好热闹的留下在吃酒逗乐,听到刘天业喊都围了过来。
“刘香玉,你个吃里扒外不长良心的,周桂琴那泼辣子你都能一万两万的给,还帮她养姑娘,到了我这亲兄弟头上,你就是成了铁公鸡一毛不拔是吧。你真当自己是嫁出去泼出去的水啊,你出了事不还得靠到我老刘家啊,你就这样缺良心啊……”
在普通人眼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你才会有某个人创业之后,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进了厂里,也就形成了极具中华民族特色的家族企业。
家族企业本身没有问题。因为在国人看来,亲人之间总是互相帮助的。只要将亲戚们放在合适的岗位,即免了请工人,又给了亲戚就业的机会。
但是若遇上像刘天业这种无能又无德的,就会成了搅屎棍,非但不能帮助厂里,反而会带累的整个厂子了。
刘香玉是个传统的女人,耳根子又软,被刘天业这样一通骂,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无言以对,垂下了头。
刘天业见刘香玉不说话,越骂越来劲,继续扯大了嗓门说:“你以为自己当了几天厂长,就真当自己是企业家了,你就飘了,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就可以忘了是谁家的种。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啊,哼,还不是靠着男人。”
刘天业骂骂咧咧,引得看的人越来越多。
“哥,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靠男人!”刘香玉听到这话终于不忍了,厉声质问。
刘天业怪眼一翻,冷哼一声,凶巴巴的说:“哼,刘香玉你有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就凭你哪来本来办这厂子,靠的还不是陈国富。还有玉烟,就那小丫头片子,如果不是肖栋梁给她给小灶,能现在的成绩。还天天拉着田兰那娘们的称姐道妹的,哼,你以为我真什么不知道啊,你们那就是一个饭甑两个箍!”
饭甑,一种形似酒桶的木桶隔水蒸饭容器,外面用一个竹篾编成的圆箍固定,一个饭甑两个箍骂的是小姨子和姐夫勾奸的诨话。
乡下人喜欢乱嚼舌根,平时刘香玉虽然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但是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想法,不与那些人计较。
却没有想到,会从亲哥哥的嘴里说出这么难听的骂人的话。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刘天业!”刘香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下去了,连名带姓的喊道。
刘天业眼睛一瞪,“凶,凶什么凶,现在陈国富走了,肖栋梁也要调到县里去,你不靠着亲兄弟,还想再找几个野男人靠……”
啪!刘香玉忍无可忍,挥手打了刘天业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打出去,把刘天业和刘香玉两人都给打懵了。
就连围观的人也跟着抖了一抖,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刘香玉脾气好是出了名的,却没有想到会暴怒到打亲哥耳光。
就在这时夏冬晴突地出现在门口,她看到老公被小姑子打了,发狂一样的就扑了上来,“刘香玉,你胆子肥了啊,竟然敢打自己的亲兄弟,我,我这就替你死去的爹妈教训你!”
夏冬晴见刘天业半天不回家,怕他一个人说服不了刘香玉,急急的赶回来看个究竟,不想一进门就听到刘香玉打自己老公耳光。
这还得了,可不得拿出长嫂为母的架式,狠狠的教训一刘香玉。
刘香玉也是懵了,她也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