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总管府,杨志正在研究敖德带来的地图,外面一声“家主”,雷横带着耶律磊走了进来,两人铠甲鲜明,看不出曾经厮杀的痕迹,应该一路上还算顺利。插翅虎雷横奉杨志之命,一直与耶律磊做着各种生意,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是耶律磊亲自过来,所以雷横到了金城,就带着耶律磊开见杨志。
杨志看耶律磊明显地有些不高兴,好奇地问道:“谁得罪你了,还是路上被人打劫了?”
“你,你得罪了我。”耶律磊气呼呼地:“我们是不是兄弟,萧合达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耶律余睹可以攻进夏州,我们也可以攻进夏州,也可以做兴辽王。”
耶律磊是打心眼里生气,夏州的那个局面一出,就让西夏和金国一片哗然,耶律余睹借着自己原先在辽国的影响力,让德军和金肃州不战而降,随着联军接连打下盐州、西平,眼看着大半个河套地区落入了耶律余睹的手郑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夏崇宗李乾顺突然死了,西夏一片混乱之中,到现在还没有决定如何平叛,耶律余睹趁机自称兴辽王。
耶律磊这次来之前和韩福奴在金肃州见了一面,一听是杨志出的主意,耶律磊立即就相信了,耶律大石研究过杨志的战术,最厉害的不是沧浪营怎么能打仗,而是每一次都掐准了时间点,耶律磊甚至相信,王老志师徒是算准了夏崇宗李乾顺会死。现在耶律余睹在河套呼风唤雨,耶律磊十分不舒服。
杨志收起笑脸,严肃地:“你们也能?你凭什么这么,你们放弃在黑水河和西域的基业不顾一切南下,要是被西夏打败,再被金军夺取了黑水河,你们去哪里?你们只有在灭了回鹘以后,才有机会重新杀回河套。”
耶律磊本来还跃跃欲试,听杨志这么一,耶律磊想想也害怕了,不过作为耶律大石的信使,耶律磊还是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我们和白鞑靼达成了联盟,可是大哥总感觉,可敦城还是了。”
杨志点点头:“大哥的感觉没错,假如你们只是想做一个部落头领,可敦城不错,但要是想和金国打下去,你们就要考虑,随着战争的进行损失会越来越大,而契丹各族未必真的欢迎你们。就像耶律余睹现在,看上去风生水起,是因为他有了盐场和放牧之地,一旦失去,那些部落就会弃他而去。我认为,你们可以考虑西域的喀喇汗王朝、高昌回鹘等地,通过吞并他们扩大自己的实力,最好等我军再次杀到幽州的时候,你们直接越过沙漠收复上京、中京。”
喀喇汗王朝和辽国一直通商联姻,和耶律大石兄弟算是远亲,耶律磊对杨志知道这一切毫不为奇,只是:“远征需要时间,如果耶律余睹或金军袭取可敦城,那就岌岌可危了。”
杨志苦笑摇头:“战争总是有风险的,但此刻除了冒险外,还有其他办法吗?你看我这里,郓王到了太原,我们号称定北军,其实只有太原和云中的一部分。要是担心,你们可以等到夏州战事结束再西征,任得敬就在附近,西夏十有八九是让他出兵,最多半年时间就可以看到分晓。”
耶律磊经过在黑水河的艰苦磨砺,纨绔之气渐渐消散,自负和傲慢也有所收敛,思考了一阵:“你要是在半年内打下大同,是不是就直接杀向幽州?”
杨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露赞许之色,笑道:“你想甚?以为我是神,就带着两万人马横扫燕云?幽州短时间内,对于大宋和定北军来就是一个陷阱,中京和渤海的军队两三日便可到,只要进攻一方僵持于幽州城下,在攻城攻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各路金军就会突然杀出来,前后夹攻下换谁都必定全军覆没。”
耶律磊倒是坦率,毫不迟疑地:“你们定北军谋取的那就是夏州,任得敬和耶律余睹苦战之中,耶律余睹只有向你求援,你便可以直入西夏,将夏州等地变成第二个云中;这样纵使金军打下太原,你们也可以西去。”
眼前的战局在每一个眼里都有一个不一样的设想,杨志冷峻地:“你都看得这么清楚,耶律余睹岂会不知道,除非他已经全军覆没,否则断然不会向我求援。所以我即便有对策又有何用?以当前局势和金军的实力来推演,定北军就是一个局外的人,只是在我眼里,更危险的是汴梁,基本上就是一个死人,救无可救。只是想要争夺下的人,基本上就是徘徊于生死边缘,只要想活着,唯有靠我们杀出一条血路。”
耶律磊被杨志表现出来的杀气震慑,竟然一时不敢出声;杨志的情绪缓和下来,笑起来:“所以你要抓紧,把大哥需要的物资赶紧运回去,一旦西夏开始讨伐夏州,这条路就断了,你缺少什么,尽管和雷横,好在现在河东安宁,金城大车充足,从太原等地调货来,也只不过几的功夫。”
耶律磊点头,晓得杨志的是实情,塞外各族信奉弱肉强食,在战争中真的是贪得无厌,换做自己,也会把经过的商队洗劫一空;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必须抓紧时间行动,越早回到可敦城越好。耶律磊答应一声:“听二哥和公主订婚了,大哥让我送来一箱玛瑙石和两匹好马作为贺礼。”
杨志谢道:“那就多谢大哥了,好马我留下,我会建议郓王和你们结盟,你正好把玛瑙石送到太原去。”
耶律磊望向杨志,心翼翼地陪笑道:“现在我们和郓王无法形成夹击之势,还是等下次过来,我预先准备好正式的文书。”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