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相,蔡京都做了平民老百姓几年,皇城司的人还在称呼他为蔡相;看何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陆千良才真实感受到蔡京在汴梁城的影响力,难怪宋徽宗和王黼都那么忌惮。何诉看了陆千良一眼说:“现在全乱了!你派人联系梁绝悟,让他主动向杨志认个错,争取回到沧浪营去,官司的事,我和河间府打招呼。“
何诉的想法很简单,不论蔡京还是郓王赵楷,想要在河北有所作为,现在能找的就是杨志,梁寻已经调到华州担任知州,和范致虚去作伴了。管资料的太监突然说道:“公公,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当年擎天柱任原、铁棒栾廷玉、生铁佛崔道成,和曾头市的史文恭曾经在大名府交往过一段时间,还有个和尚叫大圆。”
陆千良听了立刻面露惊容,死死地望着那太监,任原等人都是江湖上的名人,查下去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何诉淡淡地说:“那是古桐园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
蔡随天一行日夜兼行,连续两晚上就是在村边的小店住宿,估计还是沾了蔡温柔的光,要不然蔡随天很可能就在荒郊野外找个地方眯一下眼。蔡温柔咬着牙,不叫一声苦;马灵却有些想法,住下后找个没人的机会问蔡随天:“蔡掌柜,是不是大名府出了什么事。”
在蔡家,蔡行才是大公子,马灵等人还真是喊蔡随天蔡掌柜;蔡随天笑着说:“没事,只是这次我出来二十多天了,担心生意。”
马灵知肚明,蔡随天在蔡府不受待见,兴许真是看重钱财,只好闭口不说;就这样,汴梁到大名府五百多里地,加上度过黄河,一行人不到三天就跑完了。第三天傍晚进了大名府,蔡随天直接把所有人带到了幽燕坊的州桥酒家,蔡随风指了指大门口不远处的一处门口挂红灯笼的宅子说:“那就是我的住所,一半是酒坊,一半住人,十九姑,你和马灵就住在那里,先上楼吃个饭。”
邓乞丐笑着说:“那就好,这两天在路上我可累坏了,蔡掌柜,弄点好吃的上来。”
店里的伙计看掌柜的回来,早就点头哈腰地跑了出来,一听蔡随天吩咐,是蔡家的长辈,忙不迭地把人往里面迎;马灵意外地看见两个熟人正人五人六地坐在酒店角落的一个位置上在喝酒,一个是凤炎羊的徒弟乔冽,一个是蔡京过去的亲卫孙安。凤炎羊、徐若谷、快活刘、幽子羽是蔡京身边的四大高手,马灵便知道有些事是徐若谷都不知道的。
乔冽两人看见蔡温柔,立刻起身跟到二楼包厢,蔡府的人拿蔡温柔不当千金xiao jie,他们这些外人可不敢;蔡随天没有跟进来,拉着邓乞丐去了另一个阁间。蔡温柔坐下后问:“你们可安定下来了?”
孙安点头说:“我开了一个鹰店,乔冽开了一个百货铺,都在酒肆的附近。不过xiao jie,我不明白,我们在大名府做什么?”
蔡温柔微微一笑说:“我也不明白,家父不赞成北伐,但是朝廷启动了,不管赞不赞同,都要出点力,杨志的沧浪营就在河北,他一定会去和潜龙联系联系,我们的任务就是在杨志和潜龙需要配合的时候出手。”
蔡京还是没有透露蔡随天的身份,他打算捞点好处,和快活刘分析过,杨志一定会利用情报网,主动和蔡随天联系;但是蔡随天的武功一般,有的时候需要高手,蔡温柔等人就是备用的方案。
蔡随天安顿好邓乞丐,走下楼四处看看,一个年轻人笑着过来招呼:“蔡掌柜,有一笔生意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蔡随天一看认识,是隔壁斜阳巷的一个药铺大夫慕普,急忙抱拳说:“我是生意人,只要是生意,都有兴趣。”
慕普看了看四周问:“能否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这可是一本百利的生意,听说过紫砂壶吗?”
“那可是稀罕物,听说是湖州的特产?”蔡随天不动声色地说,慕普摇头说:“苏州,我有确切消息。”
“随我来。”蔡随天眼中一亮,这是他和杨志约定好的暗号,看样子杨志早就预估到目前的形势,几个月前就让这位慕大夫到斜阳巷落脚。蔡随天把慕普带到掌柜的房间,慕普笑着说:“我是杨志的师弟,他让我在斜阳巷开药铺,专门负责和你联系。师兄说了,我们平时不需要联系,也不需要保留什么暗语,一切面对面说就行了;万一有急事,你找不到我,就可以去找驿站对面的郝家酒店,这是信物。”
信物就是侯蒙留下的半个虎符,蔡随天听懂了,杨志准备了两个人,就是为了和自己传递消息,郝家酒店属于那种应急,不仅能传递消息,也能在危急的时候接应自己离开。蔡随天接过虎符说:“我明白,你常来喝酒。”
经常来喝酒,接触才不会受人怀疑,慕普低声说:“师兄希望你借助蔡家的名头,结交去辽国的商人,不管是汉人还是西域人,哪怕是契丹人、奚人都行,以后负责放假情报。”
寇一看见寻人启事,专门去了一趟饮马川,和杨志单独会面谈了一次,才带着杨志的决定回来,可是蔡随天到汴梁一去就是二十天,慕普只好慢慢等待,今天总算见上面了;蔡随天没想到任务如此简单,当场答应下来。
蔡随天原本的安排是为了打探辽国那边的消息,之所以要开设鹰店,就因为前来大名府卖鹰的人一半是辽国的汉人,这条线索是蔡随天在和各方面接触中摸索出来的;百货铺主要就是卖铁锅,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