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回到汴梁的时候,侯蒙已经撒手西去,杨志只能自己上书朝廷,替侯蒙完成这个心愿,好在一听说是一米高的白玉汉佛,并且用了玉包玉的手法,宋徽宗不用看东西也知道是价值不菲,赏了杨志二十两黄金,让杨志继续休假,另外派出使者去迎接陈季常夫妇。陈季常夫妇不仅是显贵之后,近二十年一直游走在山野之间,也算半个散仙。
杨志回到铁匠铺,每过多久,茅十六和邹渊就跑来了,杨志没好气地问:“马行现在没事?”
茅十六笑着说:“东家,现在马行里一匹能卖的牲口都没有,马匹全让刘老爷子买走了,白骆驼被郓王买走了,现在是郊外他们农庄的脚力,我们就等着你再去进货呢。”
杨志晓得两人哪有这么情况,是来听自己去亳州的时,杨志像往常一样,注视着两人不说话,目光隐隐射出一阵寒意,望向邹渊问:“你懂马吗?”
邹渊摇摇头,没进马行的时候邹渊以为自己懂马,可是现在,他已经见识过好马,反而不敢说了;杨志会心一笑说:“明天你去把孙新和耶律磊留下的那个商人找来,我问问情况。茅十六,你以后就去糖坊,是那管事。”
茅十六眼珠子一转问:“嚣四姐不过来?”
杨志沉声道:“你是把邹润换出来,嚣四姐过来,你还是管事,但是要听嚣四姐的。”
“那我就明白了。”茅十六意味深长地说,杨志摇摇头,这家伙什么都没明白,不过嚣四姐的身份还没有确认,杨志只好吩咐说:“第一件事,你去买四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到糖坊做工人;第二件按照上次我的清单,你再去买五份。”
“好的。”茅十六挺高兴,答应得很痛快;贝松林忙好了走过来说:“第一把刀被刘老爷子拿走了,今天估计在家里赏玩,就没有过来。你明天是不是去山林那边,让寇一多买点木炭回来,现在木头奇缺,你有山林,木炭商都巴不得和你做生意。”
杨志笑了笑说:“我明天去不了,我要做糖,这次去亳州找到一个玉佛,也摊上了两位祖宗。”
杨志把情况一说,贝松林笑着说:“惹上柳月娥这个河东狮子,没人帮得了你,也没人敢帮你,陈季常在洛阳卖家产的时候,有几个人族人还想要阻拦,结果看见柳月娥都乖乖地回去了。”
“不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杨志轻声清了下嗓子,才说:“这一次能看到佛印大师的那幅画,对我来说是受益匪浅,多少钱也换不来的机会,茅十六,去把朱先生、翦如找来,路上买点酒菜,晚上我们就在铁匠铺吃饭,对了,杨春来了没有?”
“来了。”茅十六门清,杨志笑着说:“把他一起叫来。”
白花蛇杨春出来,不仅是古桐园出了力,上下打点还花了杨志一百两银子,说什么也要杨春帮自己挣回来;所以见到杨春,杨志就毫不客气地吩咐:“你明天把拉木能带到牙行去,我有生意和他谈。”
杨春在汴梁举目无亲,这次原以为陷在开封府牢狱里,没想到杨志把他弄了出来,虽然现在卖身契在杨志手里,但是杨春不在乎,他不是有理想的人,感觉有人带着自己也挺好;更何况现在杨志在江湖上的地位猛涨,在杨春的感觉就是杨志能罩着自己。
神机军师朱武,听完杨志的经历,只能摇头,他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对事情的理解能力特强,以杨志现在的武功,没有师傅指导,实际上自我修行的提升是不可预测的,有可能一日千里,也有可能几年徘徊,能有鲤鱼图那样的东西借鉴,确实是一件巧事,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朱武问:“你是不是想把那幅图留下来?”
杨志让陈达倒酒,问朱武:“你有办法?”
朱武点头说:“太玄经,据我所知,这一年中,除了你,还是没有人能练成上面的心法,就算天师府,好像也这么多年也没人能练到你这个样子,我听智清大师议论过,应该你是有化鹏功打底子,联系其他心法,哪怕心法残缺,也能练成半吊子,其他人连入门的机会都不大有。”
杨志恍然大悟,虽然自己练成了太玄经,但是太玄经在宋金辽三国都有抄本,没有什么大的价值,也不在乎多给陈季常一份,拍手说:“朱兄言之有理,到时候我来试试,看能不能金诚所至,金石为开。”
朱武对糖坊招女孩子的事情表示赞同,倒不是女孩子工钱低,而是便于控制,不让手艺轻易地泄露出去,朱武想了想问:“你们家族里没有人了?”
杨志禁不住笑起来,喝了碗中酒说:“你以为我们杨家是三槐人家啊,从莘县到汴梁都是大家族,我们家族在汴梁很小,真要是混不下去的分支,大多选择回太原或麒州,在那些地方生活也容易,从军搏个出身也方便。能留在汴梁的旁支都混得比我好,要不然龙雀刀怎么轮到我的手上,再说,远亲不如近邻。”
翦如是最赞成杨志这个说法的,从小到大,翦如就是跟着杨志的,不管是打架还是混日子,杨志不在汴梁的几年,翦如只能卖水果为生;翦如给杨志斟上酒说:“杨大哥,杀猪巷那边嚣四姐说他可以不管嚣叔的意见,但是要带几个人过来,你都认识,是辛丫头她们,都在和家里憋气呢。”
翦如嘴里的辛丫头叫辛妮花,是辛朴的一个远房堂妹,就住在嚣四娘家后面的巷子里,杨志没意见,糖坊的事情牵扯到手艺,知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