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很顺利地确定了三个人身份,看到花子华的腰牌,孙定很快就从花太监的档案里知道花子华是什么身份,一个消失多年的人突然出现,而双胞胎兄弟下落不明,要是与皇城司没有关系,其中没有秘密谁也不信。李道孝说完案情的时候,宋徽宗等人也是如此的感觉,目光全部落在李彦的身上。
李彦嗫嚅着说:“启禀皇上,花子虚就在皇城司做客,我们是怕他能力不足,不足以应付双龙会和伏虎殿的人,没想到对方计划周全,花子华还是被杀死。”
宋徽宗虽然不喜欢管事,可是宋徽宗只要较真就不好糊弄:“你想从花子虚身上知道什么?”
宋徽宗的这种问法,没有给李彦任何推诿的余地,让李彦有一种自己就是小绵羊的感觉;李彦低声说:“小人接手西城所,发现有二十万两白银不翼而飞,可是就是查不出来,花太监死得离奇,所以小人对花子虚进行询问。”
“这件事双龙会与伏虎殿是怎么知道的?”宋徽宗压根不相信这个理由,花太监那个侄子他见过,纯粹一个纨绔,进了皇城司恐怕不要一个时辰就会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根本不需要把花子华弄来冒充。李彦清楚宋徽宗话里的威胁,如此机密的事,李彦自然不会乱说,知情的人都是李彦的心腹,只要扣下一顶知情人是内奸的帽子,李彦就不得不交出两个心腹顶罪。
李彦怎么敢弄出这样的局面,西城所是日进斗金的地方,万一被人掺了沙子,哭都没地方哭去;李彦急忙跪下,叩头说:“小人交待,是郭天信的消息。”
“郭天信。”宋徽宗赵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不是死了吗,蔡相还安排人去岭南验尸。”
李彦的声音更低了:“皇上,郭天信能鬼神莫测之能,蔡京的人来往通信都花了二十几天功夫,尸体早就烂了,所谓检验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幌子?”宋徽宗笑了笑说:“那么蔡京派人去做什么?”
宋徽宗没有让其他人避开的意思,李彦明白,宋徽宗就是要把得罪人的这件事摆在自己头上,李彦老老实实地说:“听说蔡京派去的是淮西秀士苏木,一个在官场和江湖上都有些名气的人,表面上是因为苏木曾经是郭天信的门客,熟悉郭天信的身体和面容,实际上是寻找郭天信拥有的一幅藏宝图。”
黄经臣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故意问了一声:“消息属实?”
李彦点头道:“应该不假,苏木回来以后,到秘阁查过江南各地的地图,就是这个原因,才引起杨总管的注意,暗地里捉拿了苏木;可惜苏木的武功高明,被擒的时候震断自己的心脉而死。不过杨总管却通过苏木的活动记录和遗物发现,苏木暗地里还有一个同伙,很多次往返于秘阁中间,都没有回蔡府,而是在不同的地方与人会面,最后一个行动是花太监负责的,同行的八名高手全部被杀,只有花太监一个人回来。”
王黼哦了一声说:“那也不能说明藏宝图啊?”
宋徽宗暗暗颔首,王黼说得没错,李彦的叙述有两个很大的漏洞,蔡京何许人,当时正是得势的时候,苏木调查藏宝图的事蔡京一定知道,杨戬出手抓人,怎么能瞒住蔡京;其次按照杨戬和蔡京的关系,在这件事上根本不需要这样激烈。李彦苦笑着说:“这件事离奇的地方太多,但是藏宝图是杨戬在轿中临死前写下的,一共八个字,藏宝图、郭天信、魔宗;我说的情况都是我后来调查出来的。”
宋徽宗赵佶一拍扶手喝道:“李彦,你好大的胆子,这样重大的线索你竟然一直隐瞒不报。”
谁都听出了宋徽宗赵佶替李彦开脱的意思,杨戬之死是宋徽宗定调子的御案,李彦有线索不说就是欺君的死罪,知情不报连定罪都谈不上。蔡攸插话说:“李总管,没有那么玄乎,苏木的地图我见过,不是什么藏宝图,而是在岭南的一处银矿;郭天信把地图留在了住所,苏木带回来以后,想要确定的就是银矿在岭南的哪一座山上,帮助苏木的人是八臂哪吒张举,他熟悉九江到琼崖的地形。”
王黼眼睛里发出了光,大宋因为每年都要向辽国输送岁币,最缺的就是白银,要是有一座银矿,最起码自己在宰相位置上会平平安安,王黼问道:“张举死了没有?”
巢泷答道:“张举现在死了,死前在高太尉的陶坊做监工。”
宋徽宗端茶的手停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对原来端王府的人太好了,李彦敢对自己隐瞒,高俅也敢对自己隐瞒;黄经臣七窍玲珑,谄笑着问巢泷:“前辈对张举如此了解,是不是他的朋友?”
巢泷道:“张举没有朋友,如果有朋友,就是死去的殷天鉴。”
宋徽宗奇怪地问:“他们两个怎么会交朋友,是张举救过殷天鉴,还是殷天鉴救过张举?”
两个性格做派完全不一样的人能成为朋友,只有这种生死的关系,巢泷看了李彦一眼说:“死去的殷天鉴不是真正的殷天鉴,他是一个冒牌货,一个从监狱里弄出来的死囚,真正的殷天鉴是名捕殷鉴。”
王黼、黄经臣顿时吓了一跳,这件事看上去没什么,但是等于高俅被巢泷揭开了面纱,高俅在宋徽宗的心目中就是没能力、不会玩心眼,可是现在不会玩心眼要抹掉了。宋徽宗面带冷笑,望着李彦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李彦再次叩头说道:“殷天鉴在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