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和尚其实在心里赞同耶律元的判断,刀法什么不清楚,但是惠洪和尚的逃走其实就证明了这一点;作为多年的好友,不错和尚还能不知道惠洪和尚的底细,鼻子异于常人,比狗鼻子还灵。惠洪和尚应该早就闻出蓝彬是杨志了,现在是害怕逃走,但是不错和尚现在不但不能说出真相,还要倒打一耙。
北刀耶律元身躯豪壮如虎,留着络腮胡子,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大不少,让人有三十五六岁的沉稳感觉;耶律元点点头说:“不错大师说得有道理,我只是认为目前能把破虏刀变化得如此神奇的,只有杨志;不过江湖上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大宋的御拳馆和辽国的燕云殿更是训练了不少高手,要是有人另外琢磨出招式,也不是不可能。”
耶律元退了一步,让吴乞买起了疑心,不错和尚对付的是大辽,如果双龙会产生内讧,最得利的还是辽国;耶律元可是辽国的皇族,谁知道他包含的是什么心。吴乞买满面笑容地望向蒲鲜成:“前辈有什么看法?”
蓝彬在保州帮助过王伯龙,并且蜃楼府在双龙会里面的势力也不小,蒲鲜成瞬间就拿定主意,客气地说:“老夫对刀法没什么研究,想必北刀的判断不会错。我认为,最关键的就是查明真相,会不会其中另有玄机?婆卢火将军,白山二老是你派去渤海酒楼的吗?”
“是啊。”婆卢火毫不在乎地说:“蓝彬去了东平陶坊接头,我有权力派人去拘捕审问他。”
宗翰满眼火星满头黑线,婆卢火这么一说,事情就很复杂了,知道东平陶坊的人至少比原先多一倍,能猜到赵仲达出事的人等于多了一倍。蒲鲜成没有再问了,吴乞买望向宗翰问:“是你通报给婆卢火的吗?”
宗翰暗叫倒霉,但是吴乞买负责国事,算是自己的上级,不得不回答说:“末将,没有说这件事,不知道婆卢火是从哪里知道的?”
婆卢火发觉自己说漏了,但是到了这一步,是没有办法退后的,婆卢火索性直说:“抓捕赵仲达的人中有我原来的手下,他们和我的亲兵在一起喝酒后说的,我就对东平陶坊也安排了盯梢的人。”
吴乞买问了一句:“所有第一次进陶坊买东西的人,你都抓了吗?”
“啊,没有。”这种事瞒不过去,吴乞买要是想查肯定能查到,婆卢火惊讶之余还是说了实话;吴乞买和宗翰都明白了,婆卢火只是掌握了外围消息,但是看蓝彬进去买东西,认为是一个对蓝彬下手的好机会。一直没吭声的杨朴问婆卢火:“将军是不是担心自己不是蓝彬的对手?”
婆卢火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只是本将军贵为朝廷重臣,总不能来了一个阿猫阿狗就要出手吧。”
众人大笑,吴乞买很想骂一声“滚蛋”,但是想想自己和这些人的身份,强行忍住,淡淡地说:“都退下吧,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
杨志在房间里呆了七天,其实第三天杨志已经完全恢复了身体,让惠洪和尚吓了一跳,只是除了惠洪和尚,杨志什么人也看不到;外面的风声想必很紧,不错和尚那夜逃来以后,也是改变了装束,再也不是和尚打扮,锦衣夜行,带着一个春秋天的帽子。两人逃到这里,不错和尚也没有出过门,和杨志依靠预先准备好的干粮肉块过日子,饮水就是屋后的井水。
杨志很守规矩,惠洪和尚没有让他出去,就算有人送东西来,他连在门缝里瞄一眼的动作都没有,人家既然能把自己救到这里,杨志有什么对人家不放心的地方。两人闲的没事,就是下下围棋,可是惠洪和尚很受打击,在杨志面前,惠洪和尚引以为傲的棋艺简直就像一堆垃圾,一连四天,全部告负;好在杨志教惠洪和尚宇宙流的开局,让和尚心里好受不少。
到了吃饭时间,门口传来敲门声,“笃笃笃!”
两人互相看看,一个机灵地站起来,各自站好位置,从没人在这个时候来过,惠洪和尚谨慎地上前开了门,走进来的是黑罕嘉;黑罕嘉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右手完全没了,还被布包着。杨志抱歉地行礼说:“那日小子不知实情,误伤了前辈,罪该万死。”
杨志已经知道,是黑罕嘉在动身前通知了惠洪和尚,才有了后来救自己的一切,黑罕嘉还损失了一座活动用的宅子;黑罕嘉不以为然地笑着说:“成大事者不在乎小节,你当时不知道我的身份,莽撞一点是应该的,也幸亏断了手,要不然在蒲献成和耶律元的调查下,肯定是无法脱身的。杨志,我想问你,是再做一票大的以后走,还是现在就准备走?”
杨志笑笑说:“但凭前辈安排。”
杨志很清楚,到现在惠洪都没有和自己透露身份,其实就是对自己还有些不放心,自己就算要走,可是怎么走?辽阳城想必满城在通缉蓝彬,加上原先捉拿杨志,自己的两个身份都在官府的捉拿下;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兴许在动起来的情况下,自己才有机会。
黑罕嘉颔首说:“我们需要你的眼光,你也知道,目前金国的声势惊人,就连辽国都在担心受怕中,愿意奉金国为宗主国。你说说,经过会怎么演变?”
杨志笑笑说:“辽国是想拖延时间,整军再战,但是忽略了两点,一个是金国整军的速度在辽国之上,另一个就是宗主国的这个名义,会被辽国的贵族们利用。既可以作为投降的理由,也可以在争夺权力的时候,把金国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