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做官了,乔冽一愣“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件事。”
凭着蔡温柔和杨志的关系,在乔冽心目中,这样的事情,杨志应该和蔡温柔商议一番,就算两人各自在各地奔波见不到面,杨志也可以预先和自己打个招呼;乔冽突然间明白了,王伦就是过来和自己打招呼的,顺便替杨志协调会州方面的关系。王伦笑了笑说“叶大人说了,凡是任命不上任的官员,永不录用,另外赶出当地。”
乔冽与马希仲都笑了起来,肯定乔冽这样的例子不是一个两个,其中有不愿意在定北军做官的人;毕竟一做这个官,就是贴上了定北军的标签;马希仲赞赏地说“杨帅和叶大人的思路是对的,榷场的官员这样任命,可以避免受制于当地,另外不会让榷场名存实亡,只是……”
连马希仲都看出乔冽不会拒绝,王伦就更不用说了;王伦笑道“你们放心,经杨帅同意,叶大人正在训练一批查账的官吏,以后用来配合转运司和当地的主官查账。”
不管马希仲都还是乔冽,都知道定北军在转送物资的时候用的都是阿拉伯数字,只不过有的军队懂这些数字的人不够,还没有完全贯彻下去;但是对于杨志管理的军队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关中书院、屯田营里有着大批学习数学的人。经过三五个月的学习,就被派到各地和军队里做记录员,专门负责数字的统计;叶梦得是官场老手,早就料定有人会在这里面做手脚,和杨志商议,转运司专门成立了一个查账的部门,挑选的都是账目方面的好手。
乔冽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想做官,但是以他与杨志的关系,还没有到愿意为了杨志舍生忘死的地步,作为蔡府的老人,乔冽看过蔡府辉煌的时刻,当时他还是一个小管事,就是管着蔡家猪肉的采购,那些官员看见乔冽,仿佛看见上差一样,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可是后来蔡府出事的时候,蔡温柔还是靠着杨志和梁寻的关系,才带着乔冽等人躲过一劫。
伴君如伴虎,乔冽对杨志与赵楷的良好关系是否长久没有把握,不想变成别人眼里杨志的人;不过乔冽也明白,自己现在要是说明自己的态度,无论是谁都会对自己另眼看待,况且没有杨志的支持,自己能否在会州做一番事也是问题。杨志同意叶梦得查账,说明杨志不想在其中做手脚,自己不需要担心什么,这样最好。
王伦把乔冽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只能说朱武的眼光毒辣,杨志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但是像王伦这样已经和杨志无法摆脱关系的人都需要考虑将来;神机军师朱武就担心,有的人挂着杨志的名义上任,但是实际上并不为杨志出力,最后很可能搞出一些让杨志为难的事,所以朱武让王伦来看看乔冽,到底是什么态度。
马希仲端起茶杯说“王虞侯,会州不比秦州,王将军上任以后不允许在军中办公事的时候喝酒,我就以茶代酒,祝二位在会州万事如意。”
马希仲是个明白人,也早就想搭上杨志这根长藤;王伦和乔冽一起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马先生客气了,我们后面仰仗先生的地方还多得去,我在榷场第一次交易以后就会回去,乔大人可是长期驻扎在这里,首先要和王将军说,找两间屋子作为办事房。”
“那是自然,王将军说了,杨帅在秦州的时候就叮嘱过他,所以王将军已经把屋子准备好了,吃完饭我就带你们过“可是在会州的榷场是专门接待西夏方面的,要那边也有兴趣才行。”
吐蕃人和西域各国就算有人想交易,也会在河州的榷场,路过兰州的时候更不会往北面走跑到会州来;王伦摇了摇头说“杨帅说了,既然是两国交易,榷场是否兴旺,要看两国主事官员的态度,如果西夏有个会动脑筋的,真的能把大批的物产弄到会州来,那些西域的商人未必不会图近跑到会州来,真正麻烦的是
那时候,看上去人来人往是谈生意,但是纵横捭阖,谁知道具体谈的是什么。”
乔冽和马希仲顿时反应过来,是自己想简单了,尤其是乔冽,立即晓得自己日后的使命不会那么简单,乔冽顺口问道“其他地方的人选是哪些人?”
王伦悠悠地说“宥州是铁臂膊蔡福,西宁州是行者武松。”
啊,乔冽一口气咽了下去,蔡福和武松都是杨志的心腹,在杨志身边的地位比眼前的王伦更加重要,自己竟然和这两个人一起任命,除非自己公开宣扬,否则无人不会以为自己是杨志的人。难怪王伦会专门过来一趟,肯定是杨志对榷场的运作有要求,要自己不折不扣地照办。
秦州,置抚使办事房,连於荚诿磐猓石摩劼和杨志两人单独坐在房间里,树桩做的茶几上,一壶龙井正冒着热气,杨志一脸平和地提着茶壶;石摩劼看杨志给自己斟满茶,笑着说“杨帅客气了,要是给外人看见了,卑职可是无地自容了。”
“没什么,我正好静静心。”杨志端起自己的茶杯,闻着茶香说“这段时间我感觉有些繁琐,所以喝茶的时候才能换一个思路,你突然跑来要密谈,肯定是什么大事,我希望是好消息。”
石摩劼呡了一口茶说“是这一次的人事变动,叶梦得建议蔡福等人去榷场,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要你你任人唯亲;你的应对更出乎意料,蔡福、乔冽、武松,难道不感觉除了蔡福,剩下两个都是大材小用。还有,既然你安排乔冽在会州,王伦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