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湖处在流沙带的源头,方圆百里连绵不断的沙漠只有沙柳林在点缀,成片的沙柳随风在沙海中翻腾,这个季节已经看不到绿色,冰柱重重叠叠,沙柳的树枝若隐若现。沙漠的边缘是天然的乌柳林和杨柴林,即使在如此寒冷的时刻,依旧保持着倔强的生命力,成为路边一道独特的风景。
谋宁克任走在大军之中,也被眼前的挺拔苍劲而感动,望着一株株身姿婀娜而的小胡杨,谋宁克任由衷地感叹生命的不屈;斥候回报,竾浪部的车队已经在二十里范围之内,发现了定北军前来接应的骑兵,大约在两千人左右,对方正在全速南逃。
谋宁克任点点头,反而放下了一直悬挂的心思,定北军没有掩藏踪迹,便不会有埋伏,能跑到坳谷山来接应,定北军不仅胆大,而且果然出手不凡。谋宁克任一扬马鞭:“前军五千骑加速前进,全力追杀逃跑的叛军;斥候散开五十里,发现异常情况立即汇报;大军保持与千军十里的距离,随时准备接应。”
坳谷山,离哈巴湖不到三十里,杨志坐在一群士兵的中间,耐心地听着斥候的汇报;西夏大军在七里外追上了竾浪部的车队,一千多竾浪部的战士和两千定北军的骑兵临时结阵,边战边退,掩护着车队一路逃过来。应该说战果还是比较理想的,到目前为止,五千西夏军还没有击破三千联军的防守,双方还在交缠之中。
但是这七里地的时间,谋宁克任的大军赶到了,除了安排五千骑加入战斗,另外安排了五千骑兵从坳谷山的山道穿插;杨志清楚那条路的状况,桑仲的部队就埋伏在路上,西夏军决不可能脱身。杨志问杨沂中:“按照西夏军的速度,两边会不会同时进入我们的埋伏圈?”
这是谋定而动的一战,虽然是伏击,但说实话,杨志没有不能成功的想法;唯一不确定的,便是能不能将三万西夏军全部包圆了。杨沂中现在是杨志在陕西的头号悍将,原本沉默地在用望远镜观看着西夏军的行踪,闻言晓得杨志也有点小紧张,小声说:“杨帅,一切都已布置好了,没有发现泼喜军,我认为以我们面前的敌人为主要对手,为了防止那五千人突然杀回来,就让王刚的两千重骑兵去对付。”
“嗯!”这是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杨志点点头,看着周围的人说:“各位,不用我多说,西夏军的战斗力大家都清楚,我们不能让西夏人有打顺风仗的可能,第一轮进攻,就要让他们丧失信心。”
“杨帅放心吧!”杨沂中收好望远镜,朝战马走去:“又不是第一次与西夏军打仗,我会以最快的时间结束战斗。”
杨沂中不屑的语气引起了一阵笑声,杨沂中有资格说这个话,朔州之战、河套之战、定边军之战,凡是对西夏的战斗杨沂中都参加了,从未败过;杨志认真地问:“种彬什么时候赶到?”
种彬带着的秦凤军将保证定北军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成为压垮西夏军的最后一棵稻草;杨沂中翻身上马说:“应该快了,按照斥候的话还有不到二十里,正好在我们难分难解的时候,可以冲上来打破平衡;哆讹和徐文应该准备好了,我先去了。”
杨沂中到达半山腰的时候,西夏军的大军已经到了山谷中间,因为半面是山,半面是结了冰的河面,西夏军有着足够的退路,谋宁克任没有减缓大军行进的速度,只不过排场斥候做了一些常规的巡查。尤其是前锋军队就要杀出河谷,西夏军上上下下都松下一口气,认为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徐文一刀斩断面前的绳索,成千上万的巨石凌空飞起,雨点般的落向谷中,差不多同时,三枚绝美的火焰冲天而起;成千上万的骑兵忽然杀出来,在箭雨中封堵了前面的谷口,顺着山道冲击着西夏军被石头打乱的阵型。西夏军顷刻之间便陷入到了绝境,河面的退路让西夏军丧失了死战的勇气,只要能逃生的人争先恐后朝河面跑去。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谋宁克任和身边的将士惊恐地看着冰面冒起一串串冰柱,随后整个河面的冰层便崩塌了,来不及勒住战马的西夏军一个接着一个栽进了河里,转眼三千多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差不多同样的人是丢弃了战马,逃上河岸的。这时候的山谷就显得相当狭窄了,高处的弓箭准确地在西夏军的人群里收割着西夏战士的生命,谋宁克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但是谋宁克任晓得自己迟了一步,高山之上呐喊声震天,无数的定北军士兵从冰雪中冲了出来,追随着石块箭矢,向着西夏军杀过来;谋宁克任面色铁青,身边目前只有几千人,想要发挥有效的指挥很难,最多只能带着两三千人逃出去,可要是这样撤退出去,前面的一万骑兵就算是送给了定北军。
谋宁克任舍不得,也不敢丢弃人马,在混乱中指挥着自己的一千亲军作为主力开展反击,想要为前面一万人的撤退争取机会;另外谋宁克任也是想着山路上的五千骑或许可以回来给自己一个惊喜。可是定北军的骑兵越来越多,将试图反击的西夏军一下子就隔成几段包围,而杨志的大旗出现在山路上,让谋宁克任的心沉到了底。。
杨志缓缓地放马前行,一步一步接近着谋宁克任的帅旗;杨志身后,一千名精锐骑兵紧紧跟随。西夏的骑兵根本不敢阻挡,一千骑是西夏鹞子军的装备,似乎在提醒着西夏军,鹞子军都败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感受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