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洛、姜飞彪、郦琼三人暗叫不妙,哪怕是旁观者,三人也看出来木天成几十年的修为,比起杨志还是差了一筹;可是木天成在杨志的压力之下,根本无法说话,姜飞彪正要开口求饶,杨志已经撤掉了真气,木天成一下子失重,身体晃了一晃。
杨志平静地说:“木波部在这两次大战中确实骁勇无比,但是恕我直言,比起西夏军来,你们的战斗力还是差上一筹,况且这次两万大军中还有赵怀恩部和熙河路的骑兵。所以我不认为你们有单独守住定边镇的可能,但是五原郡变成前线,你们在定边镇的压力就会变得很小,只要面对横山上的羌人就可以了。”
片刻的失神之后,木天成恢复了平静,抬起头说:“大人,五原郡可从来没有被宋军占领过,上次我们偷袭也只不过抢了盐池附近,连五原郡的城墙都没有碰到。”
杨志淡淡地说:“我之所以没有采取堡寨的步步推进战法,就是为了吸引西夏的大军与我军决战,任得敬现在只剩下攻打韦州的一路败军,他要扭转这个局面,就要击败我两路大军,各个击破无疑比等我们会合后再战对西夏有利,所以任得敬必定选择用五原郡吸引我们,在韦州方向,等到宥州援军决战。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宥州军到达之前,攻下五原郡。”
木天成四人一惊,杨志用兵号称从不用险,但真要用起来,胆子大得惊人;杨志却清楚,宥州军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因为现在宥州的军队在任得敬一次次抽调下,论起底蕴、实力,都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任得敬想要扭转乾坤的一战,实际上就是一个大漏子,送给自己捡漏的一个机会。
杨志随即分析了双方的兵力部署,西夏军各自打算的原因,一盏茶功夫之后,木天成已经说不出话来,任得敬在杨志面前,仿佛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杨志想怎么切怎么切;木天成身上冷汗直冒,卟嗵一声给杨志跪了下来:“大人,木波部愿意跟随大人,讨伐西夏!”
屈突洛、姜飞彪跟着跪了下来,杨志摆摆手说:“无需如此,我们定北军就是希望各族和睦相处,虽然移交还会有一段时间,我可以先向太原备档,木天成知定边军,屈突洛担任定边军兵马都监,姜飞彪任团练使。”
木天成等人大喜,晓得这件事肯定不会再行变卦,说了几声感谢便告辞而出;郦琼没有走,问杨志:“大人,现在怎么办?”
杨志虎目圆睁说:“应该没有问题,木天成只是担心这两次屈突洛掌军,影响了他在部落中的威望。木天成的根源在河湟,你给刘琦去一封信,请他安排赵怀恩查一查,有没有什么部落最近在和木天成说联盟的事。”
“是!”郦琼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一直在旁边的桑仲有些迟疑地问:“大人是准备千金买马骨?”
“没有这个必要。”杨志哼了一声说:“只要木波部听从号令,一个定边镇算什么?从陇东开始,汉人越来越少,我希望大量的党项人、羌人、吐蕃人、回鹘人为我所用;但是他们的真心最重要,如果只是想借我的地盘发展自己的势力,那是绝对不允许的。河湟那边急不得,但是陇东陇西,不管哪一族,最后都要变成汉族,置抚司会安排其他官吏进入定边军的。”
“是,末将明白了。”桑仲是真的懂了,杨志刚才描述战斗的时候桑仲听得真真切切,任得敬为了让杨志分军,抛出来的诱饵可也太诱人了一些,定北军这次能不能得手,可真难说;但要是拿下了五原郡,那对西夏的打击可谓是痛彻心扉。杨志笑笑说:“你没明白,我没打算死磕到底,如果打不下的时候,我们带着五原郡的百姓、盐工和物资南撤就行了;西夏宥州的军队难道不担心我们不去打五原郡,而是在旷野等着他们?所以这些意外都会造成任得敬的顾此失彼。”
桑仲恍然大悟,杨志也没有拿下五原郡的必胜信心,杨志有的是彻底把五原郡砸烂的信心;桑仲叹了一口气,就自己而言,还是和杨志有相当差距的,兵行诡道,西夏越琢磨不透杨志的思路,定北军一方获胜的可能性才越大。
任得敬逃到五原郡的时候,四周的军民都来不及全部进城,眼睁睁地看着定北军抓了三千多人和两千多头牲畜;随着乌池被攻破,上千的盐工和车夫,连同两百辆大车落入定北军之手。杨志利用所有的人力物力运走青盐,除了羊以外,所有的牲畜都被装上青盐,加上大车,杨志一口气运走了八万斤青盐,大摇大摆地退往环庆路。
张宗谔和李庠两部向横山发动佯攻,西夏的被横山羌军击败,李彦仙和李痒正下决心苦守大成堡,忽然听说西夏撤军了,才知道任得敬在环州惨败,定北军夺取了定边镇,横山羌军不得不北撤增援;王禀带着五千庆州军感到,得知这个情况,立即下令全军追击。
横山羌军赶往定边镇的路上,忽然遇到赵乙室六千骑兵的袭击,横山羌军在平原地带除了作风顽强,并没有多大优势,在向山区转移的时候,遭受到傅选、张宗谔的伏击,在三路追杀下只能放弃增援定边镇退往东谷寨,等横山羌军突围到南沟的时候,已经损失过半,还遭到王禀等一万多军队的攻击,在三万多定北军步骑的围攻下,两万羌军在杀死六千敌军的基础上全军覆没。
整个黄土高原都在震动,绥州、夏州只是象征性地派出三千人和五千人,根本不敢靠近五原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