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无涯所言，只要他现在愿意收徒弟，那他徒弟凭着辈分都能在天师界内横着走。可惜无涯这人太聪明，聪明就心傲，挑了近七十年都没挑出一个中意的徒弟。唯独看上一个酆都，还没抢过来。
现下好不容易有了戚玖这么一个从天上落下来的徒孙，可这资质嘛，酆都也只能说一句抱歉。细论起来，勉强算是达到了无涯收徒标准的零头。有着自己珠玉在前，小朋友被嫌弃是必然之事。
可惜了自己的小朋友，完全不明白她自己犯了什么错。
兀自压抑怒气好一会儿，无涯直接从酆都身后将戚玖给拎了过来，就好像提着一只小鸡仔。
完全无视了张牙舞爪乱动的戚玖，无涯一脸理所当然的道：“枫丫头，我把人给带回去好生调|教一番再给你送回来。这种样子在外行走只会丢我清风一脉的脸。”
“随无涯大师您的意，小九不在的日子我会给她办好停职留薪的。”酆都心内虽然有些舍不得戚玖现在就走，但也绝不会让戚玖失去这么一个难得的进修机会，当即垂首称是。
“那就行。”言罢无涯就想把戚玖给带走。
“无涯大师，那戚玖可是此次案件的重要人证。”一直在干着急的陈培试图做最后一点挽留，再不济要让戚玖把刚刚的证词说完，给他一点转圜余地吧。
“哦？”无涯止住了身形，似笑非笑的看着汗如雨下的陈培。
无涯冷哼一声：“这件事是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有数。该打残谁你就去打残谁，别和我耍这些小花招。你个孙子要是再敢和我胡搅蛮缠，邵邶的面子可就不好使了。老子宅山里不出门，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老子清风一脉是上清道统了。”
无涯言罢拂袖而去，独留陈培一人在原地呆如木鸡。
酆都也没矫情，有无涯大师这一番折腾，她手中的证据根本就没必要拿出来了。得罪了无涯大师这个睚眦必报的老顽童，陈培想保住现在的位置就不容易了。必须得壮士断腕，至于断多少，得看他够不够聪明。
不过陈轻羽的后事应该是跑不了了。还是先回去让狼崽子们准备一些份子钱，到时候好去凑热闹。
酆都走到陈培面前，十分敷衍的拱手：“既然无涯大师已经降下法旨，晚辈也就不逗留在这了，请陈副议长自行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