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八章 暗度陈仓(二十)
虽然臭骂了一顿赵明理,可闫旺的心情并没有好转多少。/。更多w.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现在别说是骂他了,就算把他杀了,也顶不上那五百万的缺口呀。
闫旺没有想到,北方厂的经营形势会急转直下,如果不能渡过这次危机,真的连工资也开不出来,北方耻有可能会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因为一万来号人要是闹起来,让省里知道,自己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这对闫旺来说,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如果不是突然发现这个月的开资钱都没有,闫旺一直以为自己到北方厂之后的这段时间,是非常的成功。
闫旺绝对称得上是一位官场好手。深谙官场规则,不到四十就坐上了副厅长的位置,就是一个有力的佐证。所以,一到北方厂,他就把官场上的那些手段加以运用,还别说,效果还是十分明显的:只要自己一跺脚,整个北方厂都会颤动不已。各处室,包括科室,只要有对自己不利的说法,用不上一天,就会有人偷偷的汇报上来。
换句话说,现在的北方厂绝对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这让闫旺很是受用。
但有一点,他没有‘弄’明白,就是企业终究是企业,虽然在用人及‘弄’权方面,与政fu机关有诸多的相似之处,让自己如鱼得水,但企业管理,那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的。
对企业的经营之道,要说闫旺一点不明白,那是不现实的,但他所掌握的,只是一些皮‘毛’,因为从参加工作起,就没在企业干过。在北方厂‘弄’权扶植起来的那帮人,虽然对自己忠心不用怀疑,但都是以前各处室的边缘‘性’人物,说白了,都是一些‘混’饭的主,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否则,也不会成为边缘人物。要不是李洁告诉自己,员工开资的钱还一分没有呢,可能现在闫旺还在穷欢乐呢。
在华厦官场上“‘混’”得久了,闫旺早已悟出自己的一套“为官之道”。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服从(甚至干脆说是“屈从”或“臣服”)领导,那是绝对的、无条件的。谁‘欲’‘混’迹官场,谁想青云直上,谁就得象奴仆一样地任意受领导的摆布、嘲‘弄’、吆喝。在领导面前绝对不要逞能,事事要按照他的指令去不折不扣地办好。现在的北方厂这些领导,已经让自己调配得符合这一规则了。
当领导的应该是帅才,而不是将才。使用好下级就是帅才。自己再能干,不会用人就最多只是个将才,而不是帅才。
坐在北方厂董事长的位置上,不论行政还是业务,不管自己真懂还是假懂,闫旺总是把自己放在权威的位置上,下面的这些人,一定要顺着自己的思路,也就是领导的思路。闫旺这个思路的正确‘性’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的权威。只要是自己的决策,下级只能照办和服从。
北方厂虽然是一家企业,但它不可能置身于社会之外,无法逃脱社会这个大舞台。但这个大舞台却没有给聪明人提供多少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园地。所以在这个舞台中的,聪明人永远不会得志,这是弱者文化的一个显著特点,上级绝不会喜欢比自己高明的下级;‘交’朋友都喜欢老实人,同事中凡聪明的人都要被人提防。经过挫折和失败,人们吃一堑长一智,便产生了一种畸形的聪明,这种畸形的聪明便是“假装不聪明”,这“假装不聪明”里面的学问大着呢,要把握住分寸,既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又不要真的什么都懂。如果全社会都是聪明人,何来伟大、英明、天才和卓越呢?在某种程度上,周少华正因为不会这种“假装聪明”,所以才会被北方厂所淘汰。
喜欢强者的舞台,就会越来越强;喜欢弱者的舞台,就会越来越弱。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强大的北方厂会变的弱不禁风的原因之一。
对北方厂这个舞台来说,愚蠢的人只顾展示自己的才华,聪明的人则是千方百计让领导展示才华。赵明理和周少华,就是一对对比十分鲜明的例子,所以,两个人在北方厂的命运,会截然不同。
既然北方厂没能逃脱社会这个舞台,自然要遵守其官场的规则。规则之一就是:切忌独立思考。
在官场上,最忌那些有思想的人,他们有理‘性’思维,有分析能力,有违令勇气,“头上长角,身上长刺”,不宜谋官。被领导者就是一个不能发表自己思想观点的人,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别在官场上‘混’。哪位领导敢说:我就是喜欢听批评意见;哪位领导敢说:我就是要提拔那些敢于谏言者。你敢于批评领导,就说你目无领导;你善于思辩,就说你只重视理论不务实际;你办事不按照领导的思路,就说你骄傲自满,另搞一套。你应该善于从领导的话语中总结出“一个中心、两个突出、三个加强”之类的讲话‘精’髓,强调下面要深刻领会。
对于领导来说,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信,宁愿毁掉一个年轻人的政治生命。周少华在北方厂,触犯的就是闫旺这条大忌。
锋芒太‘露’,容易受伤的是自己。人一走上官场,心态都会变得很复杂,你要在官场这条路上走,你就一定要失去你的独立人格,适应官场的游戏规则。
在实际工作中,如果领导不给予什么指导‘性’的意见,不给你划框框。你不要天真的以为,这是领导对你的信任,实际上是为自己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