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骑着车在周围晃了好大一圈儿,在街边买了一袋儿豌豆黄,又买了炒肝和炸灌肠,打算拿回家当宵夜吃。
韩成早就把家里的密码给了林言,他常年待在剧组,住酒店的机会多,住在家里的时间反而少的可怜,这间房子也是空关着的时候多。对于林言来说,她本可省下这笔租房子的费用而住到他家。可林言之所以和前男友分手,就是恨他的安于现状耽于享乐,如果她欣然接受韩成的“照顾”,自己和他又有什么差别。
她宁可花钱在外面租间小屋子,不管房间是大是小,环境是好是坏,那至少让她晚上可以踏踏实实地闭上眼。
她骑着骑着就骑到了韩成家小区门口,保安在门口站得笔挺,小区里进进出出的车辆没有低于五十万的。她骑着一辆共享单车,看起来就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位。
“小姐您是来找人的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路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跟做贼一样,恰好此时一辆玛莎拉蒂从小区里开了出来,车灯晃了两个人的眼睛,她左脚往下一踩飞也般地溜走,只留下莫名其妙的保安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
她继续在马路上晃荡着,想着张路元也不知道走了没,若是没走,自己此时回去岂不是坏人好事,可着偌大的北京城,她如果不回去,又有哪里能真正算得上是她林言的落脚之处。
手机上的闹钟响起来,她习惯在八点半左右出去跑个步,今天是跑不成了,不过现在回去时间也差不多,到家也得九点多,足足三个小时,林言都快被外面的冷风吹傻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付了房租的人,自己回家那是一所当然,他要再不走才是鸠占鹊巢。
林言脚下踩的快了些,夜里,北京越发冷了,冻的她直打喷嚏。
“这俩人要是还不成我就不帮了,最后一回,就这最后一回。”
*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从外面倒是听不出里面有些什么动静,她还庆幸着自己回来的正是时候,没当电灯泡。
结果一开门,她却大跌眼镜。
“????你们俩干嘛呢?”
二人脸上都满是面粉的痕迹,白乎乎的一大滩,满满一大桌都是刚包出来的馄饨,还有些被不小心洒出来的馄饨馅儿。
林言看不太明白这两个人的恋爱方式,“你们俩……不会就包了三个小时馄饨吧?”
“你饿不饿啊?要不要我让他给你下一碗尝尝?”
林言挥了挥手里的炒肝和灌肠,“张先生要不要尝尝我们老北京小吃?”
“你还是放过他吧,豌豆黄还成,炸灌肠和炒肝儿他肯定吃不了。”
“他还没吃过,怎么就知道不行。”林言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信我,真的好吃。”
张路元往馄饨皮当中放了一大勺馅儿,强迫症一样地对折,“我还是信我家小璟。”
林言抓重点的能力很不错,“你家小璟?哟,看来我今晚这媒人当的还挺不错?”
沾了点水,手指在馄饨皮的角上轻轻一摁,就成了一个元宝的的很饱满。
“谢谢您的大恩大德,下次有空请你吃饭。”
“别介啊,就今晚,吃个宵夜不是正好。”
林璟看看手机,已经快九点半了,“他还得赶晚上的班机飞杭州,一会儿就走了。”
林言往嘴里塞了一块豌豆黄,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不会吧,这么赶?”
“毕竟还是给人家打工,工作嘛,没办法。”他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话说林言你要不要学怎么包馄饨呀,你们北方人是不是不会包馄饨的?”
她扯开桌边剩下的一张椅子,“我不是北方人,我老家在宁波,上海话和宁波话不是还有点像来着。”
张路元大感不妙,“小璟……那以后我们俩想说个悄悄话她是不是都能听懂。”
林璟略带悲怆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水深火热啊。”
“谁稀罕听你们俩悄悄话。”
张路元陪林璟把剩下一点馄饨包完,排整齐放进乐扣乐扣,塞进她家的冷冻室里。
“行了,我功成身退,走了。”
“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去机场。”
林璟两只脚都已经踩进鞋里,又被他推回屋子里,“你别折腾了,到了机场也得快十一点,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我自己去就成,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啧啧啧,真是腻腻歪歪,还给你打电话,你到那儿得一两点了吧,谁接你电话,要走快走。别啰啰嗦嗦废话那么多。”
他在林璟的额头上亲亲吻了一下,林言在一旁看着,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自己照顾好自己。”
“放心放心,我会照顾她的,拜拜拜拜,张先生您慢走哈。”
林言把门一关,往沙发上大字型瘫倒,拍拍自己右侧的空位,“你们俩这就成了?”
“如你所见。”
“你不考虑回去?”
“回哪儿?”她也躺下。
“上海啊,还能回哪儿?听姐一句劝,异地恋太苦。我上一任在天津,一周还能见个一回,你看现在,我一个月都难得能和韩成碰面,你和张路元一个在北京一个在上海,他工作又这么忙,你们俩总不能一直这样。”
异地恋苦吗,大概是苦的,十天半个月见上一面已经算是很高的频次。上海到北京再快至少也是小半天的路程。林璟想起上大学的时候,每次病了又不好意思麻烦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