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是那样的人,朕就心狠手辣,罔顾血脉亲情,非要治他于死地?!”卫连煜说完这句话,就咯了一口血,老太监立即过去,给卫连煜擦干净嘴,劝道:“皇上,您还是先歇一歇吧!保重龙体要紧!”
卫连煜一直盯着上官倾城的反应,她的眼睛不停地流,空洞地看着卫长景,里面满满地都是担忧。而他这个皇上,则无法入她的眼,甚至连句安抚都没有。
这就是他的皇后,他的太子……
他合上眼,稳住气息,好大一会儿才下令,“废除太子的太子之位,暂时关在水牢里。皇后暂时禁步在院子里,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来。至于外面的那些大臣,敢为他们求情的,按同罪论处。
让他们都出去,朕要好好休息。”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被亲近之人如此背叛,滋味不好受。
当年,他下旨要杀义安王一家时,有的只是障碍被除的酣畅,现在,是他老了吗?在权力的高处坐久了,想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尤其是真心,更加得不到。
卫长景已经快傻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此事来得突然,皇后也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胡飞乱撞。
外面的大臣听到太子被废,都闹了起来,有的还想撞到柱子上想以死明志,让皇上收回成命,再彻查下毒之事。
没撞死,昏了过去,然后被御林军扔回了自己的院子。
上官轩琅见形势不对,先把人给稳下来了,说是卫长景还在龙胜山庄,就还有机会。
他们要好好想办法,找出陷害太子的人。
还是低估了卫连祁,他做事断然不会拖泥带水。
卫子衿脑子里还在想她父亲梁辅和义安王府的事,对卫长景这件事,就显得兴致缺缺了。
从房间里出来,卫子衿就抓住了卫连祁的手,他愣了一下,然后朝房遗道:“你先回去。”
房遗自然不会没有一点儿眼力见,立即走了。
“我带你走走?”卫连祁转头看向卫子衿。他心里不比她安静,甚至,有一种无处可藏的慌张。
卫子衿点头。
卫连祁带她走得有点偏远,跃上了一处无人的院子里的屋顶,他怕她冷,将她揽在怀里,看了看远处的天际,道了句,“今夜的星星少,不太好看。”
卫子衿的手抓住他的衣襟,紧紧攥着,不肯松手,卫连祁干燥温热的手掌,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他低头问她,“怎么了?”
“你在屋内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我想的那样,什么又别叫我乱想?卫连祁,你到底为什么恨我?”卫子衿的拳头捶在他的胸口上,仰头咬住他的脖子,发出呜咽的抽泣声。
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隔着什么?!
他说,恨她不是因为依依,那又是因为什么?
她本以为卫连煜是因为那道圣旨,才处置的义安王府一家,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卫连祁的血仇和她们梁家有什么关系。
可卫长景今日的话,点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