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她嫁出去的那一刻,我就一无所有了。”姜杰的视线盯着手中的碗,有些空洞,“这么多日,我一直浑浑噩噩,不过是怕自己太冲动,会忍不住去找她,将她带走。”
“现在呢?想通了吗?”卫子衿问道。
“想不想得通已经不重要了,这世间太多的事,没有绝对的对错,也不一定都会有结果。昨夜,我本来……是想死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姜杰无奈地笑笑,挣扎着挣扎着,他又活下来了。
“我只知道,你现在好好地活着。”卫子衿将碗从他手里接过来,转身离开,“你先休息,有什么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初雪姑娘!”姜杰喊住她。
卫子衿脚步顿住,又听到他说:“我想好了,请初雪姑娘给在下一个机会,我一定努力,不让初雪姑娘失望。”
“你觉得你和你父亲相比,如何?”卫子衿并未直接回应他。
姜杰直言,“我父亲在商场上纵横二十多年,人脉和经验,甚至是能力,都在我之上。但我有恒心有精力……这些,他不如我。”
姜海威已经老了,干劲早就不比当年,而且,他还和官场有了联系,将姜薇嫁给了南宫植的儿子。他的心,变了,不再纯粹。
无论做什么事,都该一心一意。
姜杰的话,说得很客观。
“你需要什么?”卫子衿问他。
她能提供的,也有限。
许是澈明白,那半份铁矿石放在她手里,根本就发挥不了多大的用处,对他,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威胁,才会那么爽快交给她。
“我先支给你五百两银子,和一间小铺子,还有十几张糕点的秘方,怎么样?”卫子衿没等他开出声,便率先开了口。
这些东西并不多,但姜杰也是新手,口说无用,总要先试试他的真正实力,再决定要不要把更重的担子交给他。
“多谢初雪姑娘,我一定尽力。”
“你先休息。”
……
冷易从那日和卫子衿赌气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
卫子衿想着,他走了也好。
今日,是她拆纱布的日子,药效已经够了,体内的毒也消干净了,若不出意外,她的脸会恢复如初。
“初雪丫头,你感觉怎么样?”明老在一旁守着,他还没真正见过卫子衿的模样呢!
“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原来的时候,还会有刺刺的疼。
“那老头子我揭开了?”明老有些激动。
卫子衿忍不住说笑,“万一我很丑,师父会不会扔了我这个徒弟?”
“你怎么可能会丑?!义安王那般绝色的人,都为了你死去活来的……”明老说到这儿,猛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了。
爱到至死不渝,恨到撕心裂肺。每次提到卫连祁,对于卫子衿来说,心都会隐隐作疼。可疼多了,更狠的疼都经历过了,也就习惯了,就麻木了……便可以忽略不计。
“师父,把纱布拆了吧!”卫子衿声音平静,听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