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后也没打算把秦夙惜怎样,至少在现阶段皇帝正宠着秦夙惜的时候她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所以即便心头恨不得即刻把秦夙惜抹杀了,可面上还是一派和气,尤其是在她发现秦夙惜并不是蠢笨鲁莽之辈,甚至于还有那么两分聪明的时候,态度就更加亲切和气了,比起自己费尽心力亲自动手灭了敌人,坐看鹤蚌相争收获明显会更大也更好。
可皇后想当渔翁,秦夙惜却不想当鹤蚌,于是在整个聊天或者叫谈心的过程中,一直呈现着这样一个状态:皇后若是说些天气气候花花草草之类的废话秦夙惜就接话接得很顺溜很开心,可当皇后一旦试图涉及今日叫秦夙惜过来的主要目的时,就会很快发现那个话题结束得很快,秦夙惜总是有能力在三言两语间让那个话题再也继续不下去。
总之,在谈话过程中,皇后对秦夙惜的警惕之心越来越重,大有将秦夙惜从“需要监控”的等级上升为“心腹大患”的意思。
而最后落实了皇后对秦夙惜的“危险等级”判定的,是皇帝殷修然。他在处理了大臣上奏的事情后去仪心阁寻人扑了个空,竟然就直接带着人上凤仪宫来了。
听到太监高喊“皇上驾到”时,皇后差一点没绷住端庄高贵的表情直接泄露了心头的嫉恨之意。
等到殷修然满意的带着秦夙惜离去,皇后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弹一下。
她素来是知道皇上不是长情之人,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很是宠爱的妃嫔,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过秦夙惜这样的待遇,她只不过是传召了秦夙惜而已,皇上居然就这般等不及,巴巴的赶了过来。
难道,皇上这次是真的……爱上别人了?
皇后捂住眼,不想再想下去,无论如何,秦夙惜是绝对不能留的,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哪怕皇上的心不在她身上,但也绝对不能属于别的女人!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能够有那个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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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夙惜一路上跟着皇帝继续以闪瞎人眼的方式回了仪心阁,然后再次恢复成一人看书一人办公的静默相处方式,不过,这次秦夙惜压根没看进去,只是拿着书发呆而已。
就刚才的情况来看,似乎帝后之间感情并不对等啊,皇后看起来是很喜欢皇帝的,可小皇帝似乎对皇后没什么感情的样子,当然这仅仅只是表面上得出的结论,不排除二人有演戏的可能。
秦夙惜拿书当掩护,小心的偷瞄着殷修然,封建社会制度下的第一高富帅啊,其实皇后真心喜欢小皇帝的可能还蛮高的。就算抛去地位不说,单论外在条件也足够吸引人了呀,瞧这小模样,眉头微皱认真工作的男人当真很帅……
“啪!”
秦夙惜正任由思绪乱飞,冷不防殷修然突然把正在看的一本奏折扔到地上,虽然没说什么,可那明显不悦的神色和不断外放的冷气让原本被吓了一跳的秦夙惜默默收回视线,低头看书努力缩小存在感——面对处于暴躁工作状态的boss,退避三舍方是上策。
事实证明,秦夙惜这“暴躁”二字还真没用错,自那本被扔开的奏折之后,后续的其他奏折像是被连续点燃的炮仗一样一个一个被扔到地上“啪啪”直响,但诡异的是,扔炮仗的人却看起来似乎还算平静,甚至于随着奏折被一本本扔下地,一开始还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了,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等殷修然把那一摞高高的奏折全部看完,还被留在桌上的不到五分之一,剩下的全都给随意扔到地上,散落得到处都是,甚至当时还有一本差点砸到秦夙惜,堪堪掉落在椅塌脚边。
“拾起来。”殷修然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提起笔开始处理挑选剩下的奏折,看也没看秦夙惜一眼,只是冷声吩咐道。
一直努力cos背景的秦夙惜也不知道自家老板这是唱的哪一出,反正直觉告诉她此时还是不要违逆上司的意思为好,于是她轻手轻脚的把一地的奏折给收起来叠好后放到一旁,然后默默的缩回椅塌上继续装不存在了。
剩下的那些奏折殷修然看得很仔细,所以量虽然不多可也用了足有一个时辰才处理完,只是让秦夙惜没想到的是,当殷修然搁下笔抬头看到她时,第一反应竟然是露出了微有些错愕的神情。
秦夙惜莫名其妙:“皇上?”有什么事情值得奇怪吗亲,据说这里是俺的寝宫我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这副“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片刻时间,殷修然脸上的那抹诧异已经消失无踪,他看了看秦夙惜整理好放在一旁桌子上奏折,道:“这是你弄的?”
秦夙惜拿不准殷修然明知故问是个什么意思,可还是顺从的答道:“回皇上,是您吩咐妾身收拾的。”
秦夙惜此刻是低着头答话的,否则她一定能看到殷修然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微妙的错愕的神色,并旋即以一种明显带着侵略性和压迫感的审视性的目光看着秦夙惜。
秦夙惜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任由打量,这点小压迫感还远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虽然她不是很清楚小皇帝为什么又突然对打量自己起了兴趣。
殷修然就这样盯着秦夙惜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嗯,走吧,随朕出去走走。”
“是,皇上。”秦夙惜应了,转身取了面纱利落的戴上——面纱现在是她的装13利器,在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