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警兆的吴大郎只以为外面的老张头与旭日放歌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马上就要进来抓自己了。
他心中既紧张又害怕,赶紧转动脑瓜,用目光四下寻可以逃生的窗口。可是他失望了,这间小屋唯一的那扇窗户上安装有十分紧凑的铁护栏,根本就不是人能穿得出去的。
吴大郎兀自紧张了一阵子,却不见那两人进屋来抓自己。他定了定神儿,心念一阵转动后,一翻身坐到了床边,却发现自己的鞋并不在。
他只得光着脚丫下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这间小屋那敞开着门的门口。他站在这个位置,已经能够将外面那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听得更清晰了。
只听旭日放歌的声音正说道:“霸唱家族发公告列举了那吴大郎好几宗罪,并且宣布把他踢出家族。这些事,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做得头头是道。”
老张头接过话来说道:“不过,听说那吴大郎已经神秘地失踪了。这样一来,到底有没有别的什么文章,就只有那霹雳老鬼自己心知肚明了。”
吴大郎听他们这样一说,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不过,刚刚偷听到的这些,也足以使他感到惴惴不安了。
只听旭日放歌又说道:“老哥,我觉得如果霹雳老鬼将吴大郎踢出霸唱家族真的是个苦肉计,那么,对这件事情知情的人至少还得算上那个二鸭一个!”
老张头回答道:“对呀,他们之间一定得有默契才行!”
吴大郎听他们这样讲,心中一紧想道:“难道……我真的被开除出霸唱家族了?这,这怎么可能呢?师傅对我和二鸭姐一直都是最信任的。我又不像伍德星那样,没事总和他顶嘴,他凭什么无缘无故地把我给开除了?”
吴大郎正想着,只听旭日放歌又说道:“其实,我亲身经历了两次霸唱家族在k歌房捣乱的事件后,总觉得那个二鸭和吴大郎虽然挺可气的,但是人性并没有坏到家。倒是他们那个大师兄鬼点子挺多,而且似乎控制家族成员的权力更大。”
老张头听他这样一说,想了想,也觉得确实在理。他便回答道:“没错,那个二鸭就是被霹雳老鬼他们当枪使的,而那吴大郎每回出场都像个跳梁小丑似的,我觉得他胡闹行,没什么脑子,就像个大傻瓜。”
躲在里屋门口偷听对话的吴大郎,一听到老张头说自己就像个“没脑子的大傻瓜”时,登时气得血压都升高了,他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吴大郎突然冷不丁儿地一出声儿,倒把对话中的旭日放歌和老张头吓了一跳。
老张头站起身来对着屋里喊道:“吴仨儿兄弟,你又怎么啦?”
吴大郎被他喊了一问,顿时心中一阵发慌。他眼珠子乱动,脑筋急转了几圈,赶紧说道:“我,我想上厕所!”
老张头回答道:“那你出来,我给你指一下。公共厕所在外边呢,你得走几步。”
吴大郎赶忙光着脚丫子穿过外间屋小卖部的两排货架,有气无力地一扭一扭着走到了门口。
老张头见他光着脚,便转身走到门口外面的窗台处,捏起吴大郎那两只臭鞋,走过来往门口一放,说道:“出了咱小卖部这门口向左转进树林子,沿的小道走30米,再向右转就到公共厕所了。”
吴大郎应了一声,赶紧从屋里走出来,弯腰穿上鞋。因为他心中有鬼,所以看也不敢看这两个人一眼,赶紧低着头按照老张头指点的路线,向那路旁的小道走去。他走出没几步,只听老张头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吴仨儿,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你好好清理清理五脏庙,一会儿回来,咱们一块吃我炖的羊蝎子。”
吴大郎“嗯”了一声,闷着头径自去了。
此时此刻,再说那独自走在回家路上的高丫丫。她想来想去,总是觉得这件事情中有许多蹊跷之处。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际:“也许,那双鞋只是一个巧合,他本来就拥有一双一样的鞋;也没准儿他晾在窗台上的那双鞋,号码并不一样,不是36码的。只是我匆匆一眼不可能看出来而已。而且,还有那个记号……我也应该再确认一下。”
高丫丫想到这儿,心中又一下子豁亮了许多。她接着又想道:“如果旭日哥哥的嫌疑可以排除掉,那就好了。”想到这儿,她脸上一红,不知为什么,心里又突突地跳了几下。
于是,高丫丫急忙找了个路口,横穿到马路的对面。她刚好看到有一辆空驶的出租车向这边开来,便招手叫了这辆车。
同一时间,再说老张头的小卖部这边。
此刻,旭日放歌和老张头已经把门口的象棋桌收了。因为老张头看到时间快要到中午了,便想要张罗着弄午饭。
其实主菜就是他早就炖好的一大锅羊蝎子,主食有现成的馒头,都用微波炉一打就可以吃了。现在缺的就是蔬菜,不过老张头早就胸有成竹。
原来,他前些天闲暇无事的时候找了一个装水产品用的大白泡沫箱子,并把里面填了多半箱东北的黑土。然后,他埋了一些小葱籽儿,就放在了小卖部窗台下面向阳的台阶上,这老张头每天都会给那里面浇点水打理打理。所以,现在那些洒在里面的小葱籽儿,都已经长成了一爪多长的小嫩葱,绿油油的,煞是可爱。
这会儿,老张头找来了一把剪刀,将盒子里面栽培出来的小嫩葱剪走了一多半儿拿到屋里,在洗手池前洗干净了,揪成寸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