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绮雯听着沈虎的话点点头:“你回去好生休息吧,这一路你也吃了不少苦,舟车劳顿的。”
闻言沈虎却是咧着嘴:“我没事,小姐莫不是忘了,当初我可是连着一个月,跑了二十八家商行,一点都不觉得累。再说了,在苏州我可好生歇息过了。”
说着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块印递给冯绮雯:“这是李掌柜让我给小姐的,说是老爷的东西,小姐看了自会明白。”
闻言冯绮雯接过沈虎手中羊脂白玉雕刻的印章。
不过一眼竟是叫她红了眼眶,这是当初沈贵的私印,因为沈贵有些时候不在苏州,有些事情免不得要李荣万帮他出面,便就将这印章留在李荣万的手中。
现在李荣万将这印章还与她,这就是沈贵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如何不叫她难受。
沈虎瞧着冯绮雯的模样,却是慌了起来:“小姐,你莫要哭啊。”
好半晌冯绮雯这才将情绪稳定好,点点头:“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沈虎有些不放心,可是看冯绮雯的模样,也只得先回去。
临出门瞧着白芍站在外面,便走上去想要叮嘱白芍,好生照看冯绮雯。
可是还没开口,就见白芍瞧着自己面上满是笑意,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好啊...”
白芍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沈虎:“你这趟出去这般久,可是累了。”
“不累。”沈虎摸了摸后脑勺,瞧着白芍的笑容,竟是把脑子里的事情都给忘了,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哦对了,小姐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你进去看看,别叫她伤心了。”
白芍听着沈虎的话,原本面上还满是笑意,顿时愣住:“你把小姐怎么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给小姐带回来个东西,她就那样了,跟我没关系。”
沈虎见着白芍眼中带着质问,顿时有些局促。
说完又开始后悔,毕竟小姐可是交代过了,沈家的事情绝对不能叫旁人知道。
毕竟她灵魂易主的事情,太过于悬乎,只怕旁人不会信,反而会将她当做鬼怪的。
这般想着,沈虎赶紧捂着嘴:“总之你进去看看就是,我走了。”
倒是把白芍给搞愣住了,看着沈虎离开,赶紧进屋。
冯绮雯已经将印章收拾好了。
面上的情绪也是与往日一般淡淡的,根本瞧不出有什么异样。
饶是白芍心细,也没瞧出来有什么不同。
便也没放在心上。
等着晚上眼看着快要掌灯的时候,白芍打外面进来,见着冯绮雯神色很有几分紧张:“小姐,邢大公子来了。”
闻言冯绮雯微微愣了愣。
自从上次绫罗轩之后她再未见到过邢珅,一个是这些日子她被杨氏拘在屋子里,第二个便是临近婚期了,两人实在不好见面。
即便之间有什么,也都是书信往来。
白芍突然说邢珅来了,不由叫冯绮雯心头微微跳了跳。
当即问道:“人在哪?”
“就在外面,小姐可要叫他进来?”白芍见着屋子里没有旁人,便直说了。
冯绮雯点点头。
虽说此刻屋子里见外男实有些不妥,好在冯家没有旁人,白芍跟着冯绮雯惯了,也不是什么拘于俗礼的。
便转身去让邢珅进来。
为了方便,邢珅特地换了一身下人的衣裳,只是他本就生的俊逸,即便穿了一身粗布蓝衫,也难掩他身上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度。
见着冯绮雯,邢珅面上还有些不自在,低着头:“冯小姐。”
闻言冯绮雯福福身:“不知邢公子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听着冯绮雯开口,邢珅强压下心中的异样,这才对上她的视线。
那一眼竟是叫自己心中漏了一拍,好在理智还是清醒的,便赶紧说道:“今个内务府的终于是瞒不下去了,皇上在金殿上问了这次进贡的事情,内务府说江南制造的丝绸迟迟没有运来,后来户部侍郎说是东西已经到了,只是这次进贡的东西有以次充好之嫌,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听了大怒,毕竟这是进贡的东西以次充好还叫人发现,金殿上问到底是什么缘由没人说得清楚,要派人去江南查清楚,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上派谁去了?”冯绮雯闻言眉头轻皱。
就听着邢珅面色凝重的道:“是户部侍郎左文忠。”
“户部侍郎左文忠?”
“是的。”
冯绮雯听着名字眉头微微皱起,对于朝廷的官员她不是很清楚,虽说当初跟着沈贵也是知道一些,但知道的都是钟毓这般大官,对于旁的小官并不是特别清楚。
加上后来到章家,又是一直卧榻在床,所以并不清楚这些。
邢珅却似是瞧出冯绮雯的心思一般,见着冯绮雯重复左文忠的名字,当即上前一步:“这左文忠也是钟毓一派的人。”
他今日之所以这般过来,就是因为左文忠是钟毓的人。
当初冯绮雯让自己查内务府去江南的人和需要的货,便能让江南织造惹出这么大的事端,并且引起皇上的主意。
邢珅就知道,冯绮雯是有些手段的。
所以他过来就是想问问看,冯绮雯打算怎么做,可有自己帮得上的。
冯绮雯却是不知道邢珅的心思,只是听到左文忠是钟毓的人,当即面色变了变。
这些铺子现在明面上瞧着还是沈家的,背地里的东家都已经换成了章家。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