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上明年才满三十,其实一点也不老,只不过总是一派少年老成的样子,总是穿着长衫,大部分时间还总是面无表情,不熟悉他的人,会不自觉的误以为他起码四十好几了。
听了月清魂近似打趣的问话,张上的脸难得的升起两片红晕,不过依然面无表情的答道:“庸脂俗粉无数,又岂能相伴终身,即便是一夕之欢,也需片刻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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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张上还是个对感情要求很高,且十分专注的人。这种人,在现今这个年代,简直就是稀有动物。
华夏几千年传统,‘女子无才便是德’,自然束缚了大多数女子的文化道德修养,长得漂亮不愁嫁,琴棋书画这般的内在培养,也只有显贵大富人家才有这个条件,张上虽然年纪轻轻就在高管府院做管家,可毕竟也就是个级别较高的下人,又有哪家小姐能看得上他。
年近三十,还是处男!看得上他的他看不上,他看上的看不上他。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啊......
月清魂现在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之事,听了张上一席话,自然颇为同情。
真爱难寻,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月清魂没了取笑他的心思,正色道:“张哥如不嫌弃,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张上吃惊的看着月清魂,一向沉稳的他说话居然开始打结:“大,大人!您,您这是?”
“怎么?莫非张哥瞧不起郭某么?”
“张上不敢!”张上连忙鞠躬:“大人平易近人,已是我们做下人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小的怎敢檀越,与大人兄弟相称!实在折煞小人了!”
“张哥,我还以为你是眼界高远之人,怎也和俗人一般?你我脱去世俗的衣衫,不过就是两个男人,何来高下之分?我看得出张哥也是不甘流俗之辈,何必拘泥于这些条条框框!”
张上身形大震,肃容道:“张上受教!大人既不嫌弃!张上愿与郭靖结拜兄弟!”
两人痛痛快快的在香堂烧香,立了一番‘不求同日同月生,但求同日同月死’的誓言,正式结拜为异姓兄弟。
其实,月清魂的真实年纪,还要大张上几岁,可如今托生的皮囊,不过二十出头,只得受了点委屈,当了弟弟。
其实如今男人能装下小,也挺不容易的。
张上并未因为做了月清魂的大哥而转换态度,依旧执礼有度,只是称呼上有了变化,不再口称大人:“郭贤弟此后有什么需要,还是只管开声,张哥可不能因为结拜耽误了差事。”
月清魂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下正有一事相求。张大哥可知我们府中的银镜在城里何处出售?”
严苗转生后如此美貌,早就看不惯模模糊糊的铜镜,为了照镜的清晰方便,严府内的镜子全都改装成近似现代的银镜,月清魂的府邸是仿造严府所造,自然也都是这样的镜子。
月清魂一眼看到卧室穿衣柜上的大穿衣镜,就知道出自严苗的手笔。
“这些银镜全都是京城琉璃坊所出,因为造价昂贵,京城只有少数达官贵人家中才有。”
月清魂爽快的掏出一万两银票:“像我卧房中那么大的镜子,能买多少?”
“啊?”张上踌躇的看着那张银票,身为管家,他不是没见过钱,可是很少看到这么大一笔银子,仅仅用来买镜子这么奢侈的物件:“这,最少能买十面,不过,大人要这么多镜子.......”他一不小心说顺了口,又叫上大人了。
月清魂佯怒道:“张大哥!”
张上总算反应过来,尴尬的改口道:“郭贤弟要这么多银镜有何用处?倘若改购铜镜,能买几千张呢。”
月清魂皱了皱眉,没想到这种规格的银镜这么贵,一万两只能买十张,当下又掏出两万两银票:“此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张大哥帮我用这三万两银票全部购买这种大小的银镜,稍候你就会知道。”
“好,我这就去。”张上也不啰嗦,转身离开。
张上有了禁卫军统领这个义弟,身份就不同了,以后总能找到心仪的女子共度一生了吧。这,也算是自己送他的礼物,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月清魂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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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京城的天气非常好。
初夏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气温宜人,不冷不热。
好天气,就会有好心情,此话一点不假。
赋帝难得的走出御书房,温和的阳光正好将他笼罩,鼻端飘来幽幽的花香和泥土的味道,他微闭着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这些年朝廷内激流暗涌,权争无数,已经多少时日,都没有今日这般写意的心情了。
也不知还有多久,才能随时随地安安心心的享有这样的阳光。
“皇上!你看!”身侧的疯子突然低低的唤了一声,声音里罕见的有些惊讶的味道。
赋帝睁开眼。
“什么!”
这是什么?!
御书房的门廊下,远处的宫殿下,放眼望去,整个紫禁城到处都飞舞着一道道淡淡的彩虹!
彩虹倒不稀奇,稀奇的是同时出现这么多道,且每一道都在紫禁城中!
“不是只有下雨后才会看见彩虹么?”疯子喃喃道,这个时刻,他也被这难得一见的奇景吸引,总算还记得这景象似乎有点不妥。
“恭喜皇上!”佟公公连忙跪倒:“彩虹全都在皇宫出现!此乃天降祥瑞!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