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而且袭字迹也不同,黛玉认得那是端正的字迹,在此之前做的功课里和明姑娘父亲的字迹相同。

只是,想问,这字迹的主人是不是当年他们也曾在此地一齐畅饮作诗赏月高谈阔论?

“果真是好诗,不过这也有十多年了,怎么现在我听说刘大人并不擅长写诗,甚至就连写奏折也很吃力,还被同僚笑话。难道大人失忆了?不过你不想承认也无妨,没有任何人能作证这些诗文出自你手,就算笔迹相似落款同名,可也无法证明是你。而且我也不打算拿这要挟你,别人已一直在用的手段,我可不想效仿,而且我父亲就是被这诗文害死的,我可不想用害死我父亲的同样手段害别人,因为,别人都没有资格!”

“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被害死的。”刘文镜听了黛玉所说,突然松了一口气,毕竟心心念念一直想知道下落的诗文就在眼前,可是他不敢有所动作,他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何况眼前这女子。

“我不想知道,而且你只是参与了一部分,并不是最终的筹谋者和受益者,何苦和你计较。难道刘大人你记性这么差,真的想不起来我找你还有其他事。”黛玉把册子塞到刘文镜颤抖的手里,转而抱起放在地上的箱子,里头放着明姑娘父亲所有的诗文册子,静静站着感受着这重量。

过了很久,黛玉才开口,“我们女子园上个月遭受了一场火灾,可是也奇怪了,明明这么多间屋子,偏偏就其中一间着了火,幸好发现及时。可是没过多久,就是住在失火屋子里的女孩坐的马车差点翻下悬崖,还有...”

“行了!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拐弯抹角!”刘文镜唯唯诺诺了十几年的脸好像这一直被埋的诗文册子突然见光一样脆弱易折。

黛玉反而笑了,细心抚摸着手臂环抱的檀木箱子,手指抚摸处算起粗糙的触感,这感觉让她想起师傅的惨死,差点掉泪,她赶忙抬起头,刘文镜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察觉黛玉的异样。

“只要入了我们女子园的女子,无论谁的女儿,谁的侄女,谁的外甥女,谁的妹妹,谁的孙女外孙女,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们。因为每个人必然无法选择出生,可是,可以选择未来过什么样的日子,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过从前的日子。我知道其中有你的女儿,也知道你把她送出来的原因,可是理解归理解,却不能接受,但是她入了园,已经与你无关,可是却还是因为你的个人因素让她受到伤害,你应该检讨你作为父亲是不是没有一点能力?这是今日见你的主要原因,至于其他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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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让刘文镜这么走了,你说了这么多,可是什么都没说明白,怎么让他为你所用?姐姐,你这一去还不如留下给孩子们上课呢,无用功。”莳萝不满的把头上的珠花拿下来戳破了刚画好的纸样子。

“你这刚画好的玉兰花,怎么就毁坏了,我帮你画。好了,我和你说,你以为刘文镜是知道了我是他害死的人的女儿还敢把女儿送到女子园来,即使我们女子园名声再好再高,他也不会冒险,他不知道,所以装作遗弃了女儿。我也不解他明明有儿子,为何单单把女儿遗弃,这人还算上痴情之人,听说这女儿是他最爱的侍妾所生,难产大出血而亡,只留了这么一个女儿,示若珍宝。”

“示若珍宝还要遗弃,做何打算?”莳萝继续手头下开始的图案设计,黛玉也参与其中,不再多言。

也许是不想女儿最终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所以他宁愿女儿不在身边,也不想有这么一天。可能越是在乎,越要装作不在乎,而且孩子小,记不得什么。可是谢相旭如何懂得人心,尤其是刘文镜的心思,谢相旭必定安插人在刘文镜身边,不然这细微举动如何能被谢相旭知道。不过只是丢了一个女儿,谁人能放在心上,尤其在男权社会,如若女子受重视,怎么还有现在的女子园。

谢相旭多疑,派人监视刘文镜很正常。黛玉点出女儿差点出事的事实只是把两人存有的裂隙进一步扩大,而且诗文没了,刘文镜从此之后不用再受谢相旭的威胁,他的反击又会如何,尤其是刘文镜忍了十几年,这十几年的忍耐如何在一夕之间爆发。黛玉正是打算看两人相斗,坐收渔翁之利。

“姐姐,我还是觉得。”莳萝心思不稳,又是一幅毁坏的花,“你不该把那诗文册子还柄他从此之后过上太平日子怎么办?”

“你呀,让你认真画花样,还是胡思乱想,你想刘文镜一个喜好诗文的文人,虽然被人拿住了把柄,不在明面上作诗,还不能背着人吗,再说,他故意隐藏锋芒,呈给皇帝的奏折,何尝不是在把握一个他隐藏的角色定位,如果一个不懂得诗文的人,如何能把握好这个度。你想要证据,我就不信这些年他真能安分守己,没有逾越的诗文。就连有些人,无论是在苦寒之地,还是如同大观园那样的环境,何尝不是整日作诗,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来过。”


状态提示:42.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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