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皮狗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毛二癞子。
“你欠了我的钱，还不允许我知道点儿你的底细？”
毛二癞子彻底懵逼了，结结巴巴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帮我杀个人。”沙皮狗这句话说的轻飘飘，好像杀人跟杀鸡宰鱼没啥区别。
“杀......谁？”
毛二癞子虽然是个赌棍，可到底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声音颤抖的飘忽不定。
听上去跟见了鬼一样惊恐。
“夜家的少奶奶，一个碍事的女人。”沙皮狗说着递给毛二癞子一只手机，“现在马上给你妈打电话。”
毛二癞子迟疑着接过手机，按出了号码。
“妈！是我！毛二！我......。”
毛二癞子话没说完，手机就被沙皮狗抽走了。
“毛妈妈！二癞子欠了我五十万赌债，你过来一趟吧！不然我就宰了他送到你那里去。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不来我就剁掉他一根手指。”
毛香菇接到电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儿子欠人五十万赌债？
这可怎么办？
急急忙忙脱下身上的工作服，毛香菇叫了辆“嘀嘀”，直奔手机上发过来的地址。
三十分钟不到，她赶到了目的地。
毛二癞子果然被人抓住，手被按在一张桌子上，一个混混拿着把明晃晃的刀，比划着要切下他的小指头。
毛香菇一生吃斋念佛，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早吓的哇哇大叫，哭着喊着哀求着人家手下留情。
沙皮狗眼皮一抬，混混们放开了毛二癞子。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支针剂交给毛香菇。
“回去，想办法把这里面的药水推进夜家少奶奶的饮食里，只要她一死，我马上放了你儿子，五十万赌债也一笔勾销。”沙皮狗盯着毛香菇，眉目间全是阴柔的狠辣。
只要毛香菇敢说个不字，他就敢当着她的面宰了她儿子。
毛香菇拿着那个针管，好像拿着块烙铁，惊恐万状地睨着沙皮狗。
“一定要这样做吗？为什么要杀我们少奶奶？她得罪你了吗？”
“少废话。你要不做，我就隔五分钟在你儿子身上割一刀，割到他身上的血流尽为止。”沙皮狗看着毛香菇脸上露出的恐惧表情，极为满意，“说，做还是不做？”
毛香菇没出声，现在她吓懵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拿了针剂，点头快步出了金尊会所的大门。
打车往夜园赶。
进了夜园，她不敢马上回去工作，来到无人的柏树旁坐下。
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跪地祷告。
“南无阿弥陀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弥勒佛！天上诸神！土地公公！我毛氏香菇真的不是个恶人。可今天我要不杀了我们少奶奶，我的儿子就没命了。我该怎么办？原谅我的罪过，我还是选择保住我的儿子。少奶奶死了还会再有，儿子死了就真的没了。晚上我就把这针管里的毒下到少奶奶的饭菜里，只要她死了，我的儿子就安全了。所有罪过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不要降罪到我儿子身上。”
毛香菇叽叽咕咕地念完，爬起来走了。
没料到，头顶的柏树上，一只黑不溜秋的乌鸦“呼啦啦”飞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