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本来隐藏很好的心境一下子就被时向南抓在了点上呢。
他从来都可以把我看的透透的。
在乎,我的确是在乎,可这一刻我就是不能承认,不是我跟自己较真,而是之前那么狠决的拒绝,现在怎么说也不能让自己丢了面子。
我转过头,尽量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看着他:“你还真自我感觉良好,我一直都是这样,对谁都一样,我知道你牙龈过敏,就像我知道乔辰风怕花粉,向皓怕吃猕猴桃一样,所以是你想多了。”
之后他的脸色难看极了,只是没再去理我,转身洗漱去了。
我心里不禁的叹了口气,在这场心里较量上,差一点点就暴露了自己的心。
我哪知道向皓怕什么,乔辰风怕什么,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应付而已,还好骗到了他,于是我勾着嘴角得意的把米亚从睡袋里抱了出来,我俩躺在破旧的木床上,而那个睡袋我留给时向南了。
可我刚刚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人坐在了床边上,我立刻坐了起来:“那个睡袋我留给你了。”
结果他才不管,只顾拿着毛巾不断的擦着自己的头发,不经意的瞥了我一眼:“木床这么大,能放得下三个人,多我一个不多。”
我当然是拒绝的,我刚想推他走开,可他却仗着自己的人高马大不顾我的推搡,抻过我身上的毯子直接躺了下来。
虽然这个床看起来是不小,足足有一米八的宽度,可我认为再怎么住在同一个房间,也不应该这么没底线住在一张床上。
我有些气呼呼时向南这种无赖的行为,可他却不以为然,还不忘腾出一些空地让我躺下。
我刚要发作大吼,他却冲着我摆出‘嘘’的手势笑了笑:“离开两年脾气倒是大了不少,女儿还在睡觉,小心把它吵醒。”
“她没带助听器,几乎什么都听不到,时向南我脾气就这样,我爱着你的时候当然会好脾气,可现在你竟做出这些让我发脾气的事情。”
反观时向南笑意盈盈的靠在墙边上,我的火气蹭蹭的就往上窜,可我还是尽量跟他平静的说话。
“时向南,我已经让你跟我住一个房间了,孤男寡女的同事都看到了,已经有了不少的闲言碎语,难道你觉得睡在一张床上米亚醒来看到合适吗?在她眼里爸爸和妈妈是一对的,才有资格睡在一张床上,可忽然妈妈身边睡一个陌生的叔叔,她会觉得她此前的认知都是错误的,她会怎么想?”
这回他倒是收敛了笑意,叹了口气说道:“我睡睡袋,你们睡床。”
我看着他什么都没说,拿着手中的毛巾径直的钻进了睡袋里,然就这样背对着我。
我知道从相遇开始到现在,我的表现都有些残忍,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慢慢的放开我。
曾经在无数个夜晚,我都会习惯性的闭上眼安静的想念他,而这一夜我几乎没睡,闭着眼想了很多,从我和他相遇,分开,再相遇,结婚,离婚直到现在。
我能确定的是我爱这个男人,可此刻的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去爱了,我已经看淡了爱这件事,因为我害怕有时看他的时候,我姐就会不经意的出现在我脑中,根本无法挥去,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其实,许多事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感到结局,就像他要挽回我这件事,来自现实上的干扰因素太多了,往后所有的折腾,都不过只是为了拖延散场的结局,注定难逃再次分开的结局。
就在我闭眼刚要睡着,我的脸便被一双小手揉醒,米亚已经醒了,她站在床边上看着我然后用手指着睡袋里的男人,看样子还是比较好奇。
我见状坐了起来告诉她:“叔叔找不到同伴了,妈妈和他认识,这里环境比较乱,所以就让叔叔跟咱们一起了。”
“热,热”米亚拍着自己的脑门喊了两声,我吓的一激灵,生怕米亚生病。
之前在南苏丹的时候,因为发烧很怕她感染上类似埃博拉、登革热之类的病,她足足烧了半个多月才彻底好了,于是我提着一颗心摸了摸米亚的脑门,还好,不热。
可米亚摇了摇头,指着时向南:“出出,热。”
我理解她的意思,大概是说叔叔热,我这刚落下的心此刻又悬了起来,我走到他身旁,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烫的厉害,的确是发烧了。
随即我推了推他:“时向南,你醒醒,你在发烧。”
可不管我怎么唤他,他都只是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甚至手臂上出现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一定是在发冷,米亚见状赶快从床上拿来了毯子都盖到了他的身上。
在非洲发烧不是小事,我除了担心米亚发生的那些状况,我也担心时向南,于是我立刻想要叫来同行的内科医生和检验科医生。
可是就在起身的时候,手臂忽然被人死死的抓住,只听见时向南喃喃的说道:“别走,别离开我!”
“我不走,时向南你放开我,我要给你去找医生检查一下。”
可是时向南把身子缓缓的转过来时,我见他脸色潮红的厉害,甚至眼神有些迷离的悠悠的看着我:“说什么我都不放开你的手。”
见状我指着行李箱让米亚把温度计拿来,我边给时向南量着体温边耐心的说道:“时向南你别闹,在这里发烧很严重的,你需要及时就医,我先去叫医生给你检查,听话好不好。”
“你就是医生,你看我就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