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书文那份单纯与自然,和其他世家公子全然不同,心中不禁对这小子暗暗点头,这小子倒是个好苗子。
蔡义不禁打趣道:“唐少爷,可以啊!这么一个地方,你都能找到,莫非你是闻着香味来的?”
唐书文笑道:“姐夫,说了你不信。这杭州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别说这么大的小吃摊,就是一个蚂蚁窝。我都能给你找出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尽管知道这小子吹牛的成分居多,但蔡义还是决定向这小子问些事情,毕竟再怎么说,这小子也是地头蛇,有些事情知道的总比自己多一些。
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周围,蔡义笑骂道:“行行行,就你小子知道的多。那我问你,你可知道这杭州城中,道上混的大哥中,哪位大哥为人比较正义一点。”
唐书文想不到蔡义会问这个,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认真,道:“去茶楼说吧。”
蔡义心里暗笑,这小子果然是大智若愚啊,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细腻的很。反正自己和唐姝儿已有婚约,这小子迟早是自己的小舅子,也算是亲人了。自己所谋之事,倒不如让他掺和进来,慢慢锻炼,日后说不定会有一番作为呢。
来到茶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唐书文疑惑道:“姐夫,你问这个做啥?你莫不是缺钱,想做那无本的买卖了吧?你若是缺钱,跟我姐说啊,她可是有不少钱呢……”
蔡义无语,刚心里才夸他大智若愚,怎么一下子就变了画,若是唐姝儿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揍这小子一顿。
蔡义苦笑道:“你小子想什么呢?实话告诉你吧,我在凤宁村产了一批货,想找道上的人镇着点。毕竟这世道,盗匪横行,我可不想赔的精光。”
唐书文听蔡义这么一说,神情放松的同时对蔡义做生意一事大感兴趣,不由谄笑道:“姐夫,你看我这么聪明,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做生意吧。”
蔡义皱眉道:“唐叔叔他们能同意你做商人勾当?”
唐书文笑道:“只要我不太胡闹,他们都不会管的。而且我这不是想跟着姐夫长长见识吗?”
得,这小子完全把自己当做挡箭牌了。蔡义无奈道:“先说说道上的事情吧,其他的回去征得唐叔叔他们同意之后再说吧。”
唐书文见蔡义这么说,也只好作罢,认真的想了想道:“杭州城中心是府衙所在地,那些帮会自是不敢与官府作对的,于是便分部在了东南西北四个城边。虽然大大小小帮会不下十来个,但主要的帮会只有四个。西城青龙会,北城金钱帮,南城大刀会,东城清水帮。南、北、西三城街道最繁华,酒楼茶馆数不胜数,其中的油水自是最多的。唯独这东城,因为是来往商客的渡口,官府管理颇严,几乎就没啥油水。清水帮的人大多是靠卸货拉货挣点苦力钱。而这里面要说到为人正义的,便当属清水帮帮主张顺了,不仅为人仁义,一身功夫也是了得,在江边一带号称‘浪里百条’……”
“等等!你说浪里白条张顺?”蔡义本来认真的听着唐书文说着四城的情况,咋一听到“浪里白条张顺”几个字,蔡义就不淡定了,张顺不是水浒传里的虚构人物吗?
唐书文不解蔡义为何一惊一乍的,难不成姐夫认识这张顺?当下道:“对啊,我说的就是浪里白条张顺啊。”
蔡义猛然想起后世的西湖边上,就有一个手持钢叉的汉子雕像,那人便是水浒传中的浪里白条张顺。而与之遥遥相对的,是一座武松墓。如今听唐书文说起张顺,蔡义不由想到莫非也有武松此人?
当下蔡义便有些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可听说过一位叫武松的好汉?”
唐书文一听蔡义说起武松二字,连忙嘘声示意蔡义小点声,看了看茶楼之中没有几个客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姐夫,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十年前这杭州知府乃是高权,当时他有一名心腹,正是武松武提辖。武松此人武艺高强,惩奸除恶。后来高权得罪了权贵被罢官,武松也被赶出衙门。继任的知府是太师蔡京的儿子蔡鋆,此人仰仗其父权势,虐政殃民,百姓称之为鋆虎。武松对这个奸臣痛恨不已,决定拼上性命也要为民除害。一日,他深藏利刃隐匿在蔡府之前,待到蔡鋆前拥后呼出来之际,一箭步冲上去便猛刺数刀,当场便了结了蔡鋆的性命。官兵随后蜂拥而至,武松因寡不敌众被擒,最终惨遭重型死于狱中。当地百姓深感其德,将他葬于西湖西冷桥畔。”
蔡义听完唐书文的讲述,对这位现实版的武松义士深表敬佩的同时,又是深深的惋惜。蔡义也明白了,原来这施耐庵写的水浒传也并非是完全虚构,其中的人物或多或少都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原型出处。这武松打的虽然不是虎,却比虎更害人。
此刻,蔡义倒是对这位现实中的浪里白条张顺更加好奇起来。如果真如唐书文所说,此人为人正义,那倒也不妨结交一番。
当下便也没有多作停留,由唐书文带路,三人往东城方向而去。
走进东城,茶楼酒馆相对就少了许多,不过这来来往往的人流车马却一点也不少。一条宽阔的大道直伸渡口,渡口边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不计其数,有载客的,有运货的。每当有货船靠岸,总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衙役上前审问一番,那些商队自是懂事的很,陪着笑脸奉上税银,衙役这才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