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好心地给墨镜男送了张纸巾,口气恨铁不成钢地。
“知道你多招人讨厌了吧?赶紧回你的头等舱去。”
墨镜男一个哆嗦,直接手下飞笔,刷刷一串五个零下去。擦地将支票往我眼前一丢,猴子捞月地抓走薯片袋。当着所有乘客的面,捏起一片已经打湿的片片,享受地塞进嘴里。
嗯好吃……
我被臊得捂住了脸。心想着这算不算间接接吻了?一个还不认识的人居然吃了我口水。
凯文面无表情地一把捞起支票,又给墨镜男塞回去,顺带将薯片重新塞了回来。完全无视我那已经转换不过来的石化表情。
“小梦,别相信。连支票上的百十千万都能写错单位,不是精神分裂是什么?”
我再一瞧,明明数着十万的现金额度,因为填写错了地方,变成了100000元……
哐当!
还不等我跌倒,整个机舱里就比我反应还快地齐齐爆起了绝对的失望。
“精神分裂症?”
之前追墨镜男追得满脸桃花的空姐顿时就眼色不对了,看着墨镜男悄悄后退了两步,脸上笑容比哭还难看。躲在最后的一个甚至在大家的不注意之下,直接去了机长室,叫来了乘警同学,礼貌无比地将某伪土豪兼某伪王子请回了座位。
整个飞机再也没人羡慕墨镜男。各种作怪的声音此起彼伏。
“咦?你看那身阿曼尼?怎么和老公你身上的标志不一样?总觉得他身上的标志大了一圈有没有?”
“还有手表?怎么褪色那么厉害?该不是个a品(仿品)?”
“我刚好像看见他裤子裂了,好大一个口……”
……
于此相似的挑刺一条更比一条劲爆。
于是一个满身土豪的王子转瞬就在大家口中变成了满身高仿的装十三人士。
到了这个份上,我也禁不住哀叹着,怎么就是个神经病呢。要是他真是王子,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穿着蓬松的大纱裙,骑在漂亮的大白马上,融入金灿灿的夕阳了?
但是事实是,他就是个神经病。哪怕再有钱,也不过是个神经病。
凯文马上用毙掉了电视,指着刚到的kf全家桶说。
“吃饭别老看电视,影响消化。”
对于那个电视里本就模糊且乱跑的神经病绝口不提。
这就说明更加有事了。
我一边啃着鸡翅一边斜眼研究凯文脸上的表情。
“凯文,你和他认识?”
“笑话,他又不是人民币,我怎么会认识他?”凯文表情很干净,甚至都看不出波动。话语酸溜溜的,似乎在暗地嘲笑某神经病就是神经病,大马路上随便拉个人都可以说认识人家。
再次地无功而返。
但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某个刚溜出机场的“神经病”正双手捂着重点部位,风一样地逃避着众多闪光灯。
啪!
啪啪!
啪啪啪啪!
他藏在墨镜下的表情非常地咬牙切齿,时不时就要威胁跟上来的人。
“你们都给本王死远点!否则回头本王弄死你们”
但是,这种威胁也不太管用。刚刚执行完飞行任务的某空姐带着畏惧躲在柱子后面,对到处飞跑的影子还特别注解。
“就是个神经病。什么本王王妃地,一直在飞机上说着……看他满身穿得还挺好,谁知道都是a货?……”
于是周围围观人员又集体地发出一声哦。了然无比。
现在这年头,做生意的失败了,高考没上心仪大学,乃至于工作晋升失利,都能框框地给造出不少精神失常人员。这个伪装大款的人,该不是做生意失败了,心利无法接受,所以就胡乱大闹飞机?
被围观群众集体定义了一遍的精神病大爷,这下可不止磨牙了,连肠子都霍霍地磨起刀来了。强烈的杀气就像一标枪,锐利无匹地直接顺着他脚底,一脑门地就往九泉之下的阎罗殿而去,还好死不死地一后脑勺扎上了尚在办公的秦广王身上!
噗呲……
秦广王被怨念扎得后背一个激灵,手里堪堪抬起的茶碗也不慎掉在了桌面,淌出一片水域。甚至还来不及抢救手下变得模糊的册子,他就一屁股跳起来,抓过面向老实巴交的牛头问道。
“荀元吉那疯子现在在哪里?”
牛头浑身本能过电般先抖了一遍。
“由马面兄引导着还阳去了。现在嘛,估计应该穿上了吧?”
一般的鬼要是能在鬼差允许之下借尸还魂,不都是喜滋滋的。怎么还会有种杀你全家的怨念传回来?
秦广王想想就不对,勾着牛头的鼻环又逼问。
“你们给他选了什么肉身?”该不会是为了报仇给他选择了个残疾之身,或者是丑到不能见人的那种。
牛头听着就哞哞叫了。眼泪花花就快飙出来了,嘴里倒豆子似地开始陈述起来。
“大王啊大王啊那个肉身是荀大爷他自己选的。可不是小的劝说的。他说就要二十上下的,还得气质和他相似,最好还要和王妃一学校……”
“可是,哪里有那么刚刚好的?我们在外面勾魂了一天一夜,也就勾来那么几个猝死的鬼。带给荀大爷看,他谁也不要,就要了那个被驴踢了脑子的肉身。”
“我还记得,那个编号隐约是7151200000”
“就因为那个气质最适合他?”秦广王听着喉头也发紧了。手里不敢停歇地翻开小册子,一找7151200000资料。
洁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