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的时间太过于漫长了,我实在是挨不住困意,轻轻闭眼睡了过去,大概到了下半夜,只觉周身突然冷了起来。
背后似乎贴着一块铁板,浑身打了个激灵,再无睡衣。
恐惧蔓延上心头,冷汗直往外冒,耳边吹来阵阵凉风,似有一双冰凉的大手覆上我的脸颊。
我惊恐到说不出话来了,下意识握紧了藏在衣袖中的剪刀。
‘咔嚓’一声儿,手腕上的麻绳被我割断,我就势滚到了地上,空气突然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我警告你,别靠近我!”
阴风再次吹来,突然从床底冒出了白烟,我抽出剪刀,无奈只好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别耍花样,要么大家同归于尽,要么你就赶紧走!”
我顾不上外祖母在临行前给我的忠告,我只想保全自己的安危,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白烟聚在眼前,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白眼中隐约着浮现出一抹红色身影,身影高大,堂堂正正。
我吃惊不小,开了眼界,但心中人仍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什么人!”
那人并不说话,我顾不上废话,手上用力,剪刀尖而刺进了皮肤,疼痛袭来,却也仍旧不敢松懈一分。
身影突然消失在眼前,白烟渐渐散去,祠堂里恢复平静,我蜷缩着爬上床,狼狈至极。
但是,寒意再次将我包拢,这次我是连动都动不了了,只觉身上压着一块石头,一双寒意至极的大手在腰间游走着。
紧接着嘴巴便被霸道地堵上,脑袋一阵儿轰响,心中竟有一丝的依靠和享受在渐渐征服着我。
下身一凉,我皱起眉头,本能地抗拒着,但却毫无办法,只好乞求着天儿快亮起来。
一夜恐惧,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儿已经大亮了,昨晚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此时仍心有余悸。
刚想起身,只觉疲惫不堪,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了,我难受着拢好衣服,恢复原状。
起身坐起,昨晚被自己用剪刀划破了的手指,此时已经被人细细地包扎完好。
我吃惊不小,抬手摸了摸,包扎在手指上的是一段裁剪细致的红色丝带,包扎结处处理的十分仔细。
不远处的供桌上,一个枣红色的牌位上赫然写着荀元吉三个大字,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嫁的鬼夫,名字叫荀元吉。
这时,门从外面被敲响,外祖母的声音传来,“小梦,外祖母来接你了。”
我惊喜,连忙起身,突然从身上滑落一块东西,跌在地上发出一串儿清脆好听的声音来。
这个时候正巧外祖母推门而进,先是见我没事儿,随后便捡起地上那块白色通透的玉佩左右观摩了一下,年老纵横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欣慰来。
被外祖母从祠堂接回家中,我仍旧是心有余悸,茶不思饭不想。
外祖母却将那块玉佩交给我,“小梦,你能活着被我接回来真是个奇迹,看来这是冥王给你的信物,你千万要收好了。”
我忍下心中的委屈与愤恨,低眸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外祖母一愣,随即有些失落,“现在就可以。”
我没有说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起身回了屋将东西全部收拾好,拖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离开了家。
如果是祖规,那么我这个命格不祥的人顺从了他们的迷信和无知,那么以后我是不是就有足够的权利去过自己的生活?
母亲和父亲等候在村口,八成是外祖母给他们打了电话,见我出来,父亲奔上前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而我竟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小梦,是爸爸无能,没能保护好你!”
抬手拍了拍他那宽厚的肩膀,那个曾经给了我无尽疼爱和无限宽容的肩膀,可是如今,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母亲似乎对我的这种出乎寻常的淡定感到哀伤,一直在一旁抹着眼泪。
我率先将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轻轻一笑,“送我回学校吧。”
父亲和母亲四目相对,随后便开车又将我送回了千里迢迢之外的a市人民大学,路上无言,大家都心领神会地没有交谈。
他们许是感到对不起我,我都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里我嫁给了一个死人,梦醒来我还是a市最高学府里青春洋溢的莘莘学子。
可是谁也不知道,我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和对传统祖规的厌恶跟唾弃。
回到学校的这段时间,成小花见我整日萎靡不振,食不下咽,开始替我担心起来,我不能向她解释。
好在回到学校后的日子仍按照着正规向前迈进着,我也渐渐对冥婚那晚的伤疤淡出了脑后。
直到有一天,成小花狂奔回宿舍,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小梦,大大事儿不好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我吃着西瓜,皱起眉头,“成小花同学,好歹你也是个知识分子,我就不信了,有天大的事儿至于这么惊慌?”
下一秒,我却被成小花拉出了宿舍楼,楼外聚集了大片大片学生,恍然间一道高大帅气的身影从身前闪过,我喜上眉梢,脱口而出,“毕非?”
毕非对于鲁小梦来说不仅是从小到大的发小,还是她的男人,她的最爱。
十年的爱恋,让我对这个十分优秀帅气的男人爱得死去活来,可是命运弄人,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喜欢毕非,但唯独毕非不知道。
曾无数次话里带意